一股不祥感再次涌上心头。

记忆闪回那时，张彻思寻着前几日殴打老乞丐的数人当中有无此人，不多时心中便有了明悟，打人者其中之一便有这个油炸摊的老板！他当时躲在人群最后，偷袭似的一会儿一拳一会儿一脚的殴打着老乞丐。

“活该！”张彻愤愤的啐了口口水在地。

“炊饼~”

“热乎乎的炊饼~”

不远处武大的叫卖声吸引了张彻的注意。

张彻走上前去，丢下一两银子要了十块炊饼。

武大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为难，直言自己这才刚出挑子实在是找不开银子。

“无妨，多的你就留着闲用吧。”

五尺高的武大激动的连忙作揖拜谢，这一下子可抵得上卖一百块炊饼才能赚到的银子，他又怎能不懂礼数。

“张少今日想必是想来吃油物的吧？”

张彻自然的点点头。

武大面色一下子浓重了起来，“张少你有所不知，昨夜他家一十三口全没啦！”

“哼~”张彻并不惊讶，刚才见了对方没出摊他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哎唷！”说到这武大不免揪心起来，“一十三口呐！我听刚才的衙役说死的老惨啦，全都是活活喝滚油把自己烫死的！整个人里外都被烫熟了！”

“喔，是嘛。”张彻无所谓的回了句。

武大一愣，原本想套近乎与之多聊聊天沟通沟通这劲爆的小道消息，不料对方压根没有兴趣搭理自己。武大也很是识趣，见对方不愿多聊，赶紧加快手速拾好十块炊饼包好递了过去。

张彻将炊饼拿到手也没废话，转身就直接奔家去了。

相较起昨日，现在的张彻听到这些惨事不能说内心一点波澜没有，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的惊讶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唯独令他感到惋惜的是可怜了三大家子的无辜，一人惹事却害了满门老少。

想起老娘口中常提及的因果，张彻现在多少有点明悟了，人不为善，却也不可为恶，一事起因必然会引起下一件事，因果循环，终害其身。

忽地联想起自身，他虽出于另外目的的伪善，却因此保全了自身以及家人的平安，尽管当时啥事不管直接回家更好，可这谁又能保证呢？

走在路上正有所感悟的张彻忽然被人搂住了肩膀，本能的扭头一看，刚想因果，因果就找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输钱没地捞的圆脸络腮胡子周荣！

“张大公子这是要去哪啊？”周荣阴切切的问道。

说话间，又一只手搂了过来，是那下家尖嘴猴腮的瘦子，两人交叉的一左一右，生怕张彻撒腿跑了似的。

张彻的确想跑，对方明显的来者不善！可是单凭周荣一人的力量他就无法挣脱，更何况又多了一人的阻拦。

“怎么？输不起啊！”张彻输人不输阵，气势上表现的丝毫无惧。

“嘿嘿~”

“哈哈~”

二人本身就丑的不行，笑起来更是瘆人。

周荣一反常态的嬉笑道：“张公子说的这是哪的话，咱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这回来找你只是有事请教，还希望张大公子不吝赐教我等。”

“赐教？”张彻额眉一挑，“那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