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似乎还未消气,冷眼盯着金钗就是不接,“我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反正你输了还会继续偷去赌!”
“你!”张彻心中怒火一下子被点着了,赌徒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输字!“你爱要不要!”紧接着直接把金钗塞给了母亲,“娘,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苗翠花接过金钗也未搭话,只是满眼忧愁的看着宝贝儿子离去。
“哼!我就说他狗改不了吃屎!你现在看到了吧!输赢他都要去赌!”张父拄着拐杖从柴房出来骂道:“你刚刚怎么也不劝劝他!好不容易赢了点银子,他保不齐还要输个精光!”
苗翠花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了有用吗?当初我也跟你说了,有用吗?”
张父被这一句话噎的面红耳赤,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转头回到柴房继续蹲着去了。
“娘,你为什么总是迁就着大哥?这些年他输掉的银子足可以买上好几亩良田!再这么下去,我怕他连命……”小妹话刚说到一半便被苗翠花阻止。
苗翠花望了望张彻离去的背影,眼中仿佛一瞬间闪过万千思绪,“你哥他从小到大都聪明的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我这个当娘的多说无益。”
小妹还是十分不解,皱眉道:“我觉得爹说的没错,你就是一直在纵容大哥!什么时候他输到把我这个妹妹都给卖了,咱家后悔都来不及!”
“唉~”苗翠花无奈地轻抚了下闺女的秀发,她其实打心底里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是如何,可她始终坚信自己的孩子,好也罢,坏也罢,道理是谁都懂的,但一切道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张彻不能及时悬崖勒马自觉醒悟,说的再多道理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孩子他爹就是典范。
……
“还有五十一两银子。”张彻边走边手揣怀兜默数。
路过一家酒肆,想着有零有整才是个好兆头,于是走进店里随手将一两银子拍到柜台,“掌柜的,酒肉就照着这一两银子上,吃喝不完帮我递家去。”
店掌柜见钱眼开,笑盈盈的赶紧吩咐小二迎客入座,自己则拿着巴掌大的小秤量秤碎银是否足够。
酒肉上桌,张彻也没闲着,趁着菜未上齐自顾自的先剥些花生米留用。这个他不是用来喝酒吃的,主要是想半天自己总不能空手去拜财神吧,拿些其他的又太刻意,万一真的,自己连续两天大赢,谁见了都肯定会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拜祭,那到时财神保佑谁?他要的就是不经意间,上香拜完随手留下一把花生米,届时谁还会在意这个。
“哟,这不是张少嘛!”
一个面黄肌瘦,满口黄牙的人刚进店就瞧见了坐在拐角的张彻,望了一圈,干脆直奔张彻那桌去了。
张彻听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是谁,转过头去一看,确实是个熟人,当年一起读私塾的同学。
“苏……苏醒!”张彻断续的叫出来人名讳,“七八年没见了啊!这些年你去哪发财了啊?”
不过刚说完话,当张彻看清楚来人穿着,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这灰色麻衣劲服可不为眼熟,老乞丐残损记忆里可就是他们这类人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