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偶遇长公主,她如今代管京中女学,我便与她说了你的事情,为你求了一个女学入学的名额。”
这是萧玉璇没想到的。
上辈子她与长公主没有交集,自然也就没有后来舅舅偶遇长公主求得入学名额这回事,她没有入女学,她的诗书笔墨,都是仰仗探花郎夫君谢停舟教导学成。
“当真?我从前听闻女学的入学条件极为严苛,即便有名额,也需要君子六艺至少三样过关才可以顺利入学。”
林匡正点点头,女学每年都会放出一些名额,贵族和平民都有机会入学,但是君子六艺要学习可不简单,没有一些家底的人家,姑娘们连六艺是哪些都不清楚,所以一般入学的大多是世家名流或者商贾女儿,门槛不低。
“玉璇放心,长公主听说了你的事情,十分怜惜你,今年的新生已经在三个月前就入学了,所以她答应你可以先入学,一个月后再参加六艺考核。”
“你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明,读书明理是好事,他拘着你在家里又有何进益?”
萧玉璇此时才露出真情实感的开心,她的字可以说是从前做绣娘时描摹绣花样子顺手学的,但是其他技艺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不过,能进女学,学习倒是次要,她还想和长公主见面,交好,九个月后或许有机会规避长公主和太子感染瘟疫薨逝的后果。
林匡正交代了一些女学中的注意事项,舅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正好萧夫人和王氏也吃够了茶,林匡正和王氏便告辞了。
“你舅母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也别多想了,既然要去女学,就好好学,上次你送过来的佛经就算了,往后不可再如此顽劣惫懒。”
萧夫人想到自己收到的寿礼,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女儿再不好终究是在自己家里,若是出去外头,少不得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到那时候,才是丢了萧家的脸。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璇不懂。”
萧玉璇心知肚明,面上却一副懵懂的样子。
“母亲知道,那佛经是你前段时间要去的那个红珠抄的,怪不得那日你说服侍的丫鬟不够,还想要会识字的,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你了,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萧玉璇眨眨眼:“母亲,你忘了吗?我会写字的。”
满面愁容的贵妇人表情微滞,有些不确定道:
“你从前不是……没有读书习字过么?你从哪里学的写字?”
“啊呀,难道我没有告诉母亲,从前描花样子的时候,和隔壁的秀才阿兄学过字,闲来无事时也会写字静心。”
萧夫人了然,原来只是误会一场,她又敏锐地问:
“秀才阿兄?怎么没听你提起此人?”
“他……”萧玉璇顿住,一张顶着狰狞伤疤的脸浮现在她眼前。
若不是那场吞噬了养父母的大火,那位与她青梅竹马的阿兄不会为了救她伤了面颊,还因容颜有损无法参加后续的科考,毅然决然去了前线参军……
“半年前我养父母家中起火,他为了救我伤了容貌,已经回老家去做教书先生了,过去太久,我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