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刚才在邪帝面前,还毫不示弱的替他撑腰,让他有些好想,怎么这会儿口风大转?
寇仲却目露精光,若有所思。
师妃暄仰视的玉容散发出圣洁的辉光,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道:“武尊毕玄客死异乡,妃喧料定颉利绝不会善罢甘休,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战将起,能不能击退颉利,攸关中原万千黎民,所以妃喧并不希望李唐朝局紊乱,动荡不安。”
她容色恢复平静,目光重新凝视徐子陵,道:“不论子陵有千万个铲除香家的理由,所有这些理由均成过去,如今天下局势大变,非同等闲,还请子陵为天下百姓计,再勿介入香家一事。”
徐子陵心中一阵难过,更是羞愧,这才发觉原来误会了自己仰慕深爱的玉人,她仍然怀着如此高尚的情操,甚至能搁下师门之仇,只为天下百姓能够少受些苦难与折磨,只是她和风叔……
他低垂着头,双拳紧攥,虎躯颤抖,眼眶充红,几欲滴泪。
师妃暄与风萧萧的关系,徐子陵根本不敢深往下想,甚至每次一动这个念头,心脏就似乎膨胀欲爆,只能强行压抑。
寇仲感同身受的长叹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道:“师仙子说的十分有道理,咱们该慎重考虑。”
他对尚秀芳的感情远没有对李秀宁那般刻骨铭心,只属遥不可及的遐想,所以也远没有徐子陵受得伤害深刻,如此痛彻心扉。
师妃暄别过娇躯,不去看徐子陵,柔声道:“雷先生身上的禁制仍未完全祛除,事不宜迟,妃喧当继续行功。”
徐子陵木然点头。
……
送尚秀芳回上林苑后,风萧萧自是与她极尽温存。
不过尚秀芳十分疲惫,风萧萧并不敢有逾越举动,又见她不愿多谈失踪的情况,也就不敢过分追问,待她熟睡之后,方才偷偷起身,找风雪商量。
风雪沉吟道:“雪儿在回来的路上就曾细细考虑,石之轩就算没有亲自参与,也必是知之一。”
风萧萧为难道:“再怎么说,他也是青璇的父亲,何况魔门大会召开在即,我虽已完全掌控局势,却也不想真将他得罪很了,弄得节外生枝。可是……此仇不报,我怎能忍受?敢动我的女人?不杀一儆百,真当我风萧萧好欺负了?”
这下风雪也没辙了,摇头道:“只能等秀芳小姐醒来再问了。”
风萧萧也只好如此。
待过一日,尚秀芳终于起梳洗,风萧萧再度问及情况,尚秀芳只一直偎他怀内轻笑摇头。
真被迫得急了,她便凑嘴到他耳边道:“你可知再过一日,便是青璇妹子生母忌辰吗?她如今正借居长安城郊玉鹤庵……青璇妹子冰雪聪明,分明是想借人家之口,转告于你。”
风萧萧听得大喜,连魂都快飘出体外,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但自然不会马上抽身离去,又与她亲昵半日,方才准备动身。
哪知单婉晶居然气冲冲的找来,生生堵住房门。
她俏目中尽是刺人的霜意,堵住房门,瞧了眼屋内羞窘之极的尚秀芳,冷冷道:“邪帝真是好本事,如今满长安城内都在传言,侯希白的名号如今不但换了人,还加了码……看什么看,还能是别人?不巧正是你,‘多情大公子’风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