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模样神情乃至风范,大异与风萧萧之前同船时的那种争锋相对,明嘲暗讽。
风萧萧一见之下,便即明了。
八成是之前宋缺曾向宋玉致透露过与他联姻的意向,而以宋缺的权威,这不是询问,更不是请求,这是命令,这是必须!
宋玉致个人的意愿,对于整个家族的利益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她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同意、必须同意,亦如她嫁入巴蜀解家的姐姐宋玉华,政治联姻乃是每个世家子弟的宿命,谁也无法逃避。
宋鲁显然也是知情人,爱怜地为宋玉致添酒。
宋缺有点不悦道:“致儿何事担搁?”
宋玉致轻垂螓首,低声道:“路上巧遇师仙子,说了会儿话。”
凡是涉及到梵清惠的人或事,宋缺明显不会深究下去,淡淡的道:“虽然今乃家宴,不过也确实怠慢她了,致儿你可曾替为父致歉?”
听到“家宴”二字,宋玉致忍不住娇躯一颤,但旋及如常,平静的应声。
风萧萧插口问道:“师仙子都说什么了?”
经过梵清惠的一招釜底抽薪,他的警惕性早已提到最高,一听到师妃暄居然在这时“巧遇”宋玉致,一对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宋玉致没有抬头,更没有瞧他,轻声道:“问路。”
这下不单宋缺明了,风萧萧同样心知肚明。
师妃暄肯定是去找梵清慧的,她果然早就知道梵清惠来宋家山城!
风萧萧追问道:“问路去哪?”
宋缺不动声色的截话道:“邪帝与师妃暄都是我宋家的贵客,宋某人自会隆重招待,居所行止都有专人接待,不必担心会否迷路。”
风萧萧沉默不语。
宋缺摆明是不让他知晓梵清惠居所,也就意味着宋缺更不会允许他在宋家山城内对梵清惠出手。
宋缺长身而起,神情平静的道:“我已决定代表宋家和邪帝达成协议,我们宋家不能坐望李阀得寸进尺,威胁岭南肘腋,从即日开始,我宋家将会全力跨过长江,驻军于北。待驻军事毕后,玉致将正式拜入邪帝妻子门下,诸位有否异议。”
宋智和宋鲁神情截然相反,一喜一叹,却都没有做声,宋玉致却是惊后又喜,喜后再惊,俏脸转红又倏然转白,最终美目流露出一丝凄然无奈的神色。
虽不用嫁给风萧萧为妻,宋家却终究无可避免的滑落战争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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