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忍不住“啊”了一声。
荒木大师顿了顿。见他神色平复,方才继续道:“论魔功修为,邪帝向雨田还要在石之轩之上,甚至连宁道兄都难以望其项背。”
李渊有些心神不宁。连手捧的茶水洒出一些,都没有察觉。
荒木大师道:“这位魔门至尊多年前便归隐潜修的魔门最高秘法,一直未曾出世,他座下四名徒弟也再未为祸江湖,老衲等原以为他或许是被魔功反噬,魔火焚身而亡。没想到……”
李渊简直简直坐立不安了,忙道:“邪帝有四名徒弟?”
开玩笑,一个风萧萧就搅得他差点发疯,还有三个?要是一齐冲来长安,李阀所有的高手加到一块,只怕都不够他们杀的!
荒木大师道:“据老衲所知,邪帝向雨田共有四名弟子,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并没有风萧萧其人,应该是后收的弟子。”
“尤鸟倦!”李渊倒吸一口冷气,道:“我知道他,他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一,只是向雨田的徒弟?”
他脸色已变得无比阴沉,道:“大师说后收的弟子,也就是说邪帝向雨田或许还没死?”
荒木大师神情凝重,缓缓道:“不错。”
他又喧了声佛号,道:“如今本就世道不宁,天下纷乱,黎民百姓受苦久矣,而邪帝出世,便意味着道消魔涨之势已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渊有些六神无主了,急道:“大师可有法子么?总不能让邪魔外道荼毒天下吧!”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为了眼前的利益,轻易放风萧萧离开,他深知魔门之人睚眦必报,不可以常理度之,所谓的恩情,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早知风萧萧的师门如此势大,还不如先剪除一翼。
荒木大师沉思片刻,道:“难!”
李渊深吸口气,面如止水,起身一躬到地,道:“还请大师教我。”
荒木大师伸臂相扶,道:“降魔卫道,我辈本分,阀主不必多礼。”
李渊再次行礼,陈恳地道:“我原以为梵斋主让我先除去风萧萧,是驱虎吞狼之计,没想到实有深意,我李渊以小人之心度仙子之腹,实在惭愧万分。”
他面色涨红,双目射出忏愧的神色,遥想当年梵清惠的仙姿风范,悲天悯人之胸怀,他不由十分羞耻,感觉无地自容。
荒木大师终受了这一礼,道:“只要行正义,凭大势,任何妖魔鬼怪都会自然而然烟消云散,阀主不必多虑,为天下万民福祉虑,不论佛门还是道门,都不会袖手旁观,坐望乱世纷扰,魔焰大炽。”
李渊稍稍心安,知道荒木大师这时应承佛门道门,道:“还请大师示下,凡能所为,李渊一定不会推辞。”
荒木大师微微一笑,道:“勿需阀主伤神,只要之前商定的洛阳之事不被耽搁,长安的平衡亦未被打破,即可。”
李渊斩钉截铁道:“大师放心,我以李阀的名义担保,一定保证师仙子此行无虞,以及和氏璧的安全。”
一声冷笑自堂外传来,悠悠然的吟唱随风传来:“佛门秃驴手段高,正义当剑民当刀,先威后吓心慌慌,吓成老鼠你做猫,糟!糟!糟!天下英雄俱都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