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自然不会轻易的粉碎,粉碎的是独孤霸的灵魂!
独孤霸的躯体其实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没有,这一剑只彻底冲散了他的神识……在他意识到自己身体粉碎的时候,他就真的死了。
风萧萧嘴角带着诡异的狞笑,回剑入鞘。
他头一次发现,原来杀人的滋味这般美妙,尤其是亲手摧毁掉一个人的灵魂,竟让他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享受似得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正吸入独孤霸散荡开的灵魂。
雪夜中的风很凉,冷冽的空气让他有了一丝清醒,终于睁眼瞧向背靠树干的沈落雁。
沈落雁自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她的衣服仍是半敞半闭,可隐见峰峦之处,玉颜红晕未褪,诱人之极。
但她的神色却出奇的平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风萧萧。
方才借着似电的剑光,她分明已看清了徐世绩的头颅,却依然冷静如昔。
风萧萧瞧着她毫无波澜的美眸,心道:“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简单,不论心下是多么的狂潮涌动,面上竟都能保持若无其事▼。”
念头转动间,一股杀意又抑制不住的从心头冒了起来。
沈落雁岂能瞧不出他双眼中闪现的杀意,这股杀意凝重的令人胆寒,她终于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娇容泛白,微露的酥胸软弱的晃动。
风萧萧缓缓拔剑,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不住的反对,只是终究压不过他对夺取灵魂的渴望。
他冷飕飕的道:“被我杀死。好过被他凌辱至死,你该谢谢我才是。”
沈落雁咬着银牙道:“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风萧萧竟然没有动气。道:“还有什么话,趁现在赶紧说。”
他拔剑的速度既没有快也没有慢。转眼就要出鞘。
沈落雁吐了口气,忽然娇笑道:“我就是喜欢被人凌/辱,他就是喜欢强/暴,我和他根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打断了我俩的好事,我为什么要谢谢你?”
风萧萧拔剑的手顿了顿。
沈落雁甜甜一笑,站直娇躯,道:“现在荒林无人,你难道对人家就没有兴趣?”
风萧萧眼中闪过一丝幽幽的邪火。气息不禁变粗了些。
沈落雁巧笑嫣然,理着耳畔散乱的秀发,扭摆纤细优美的腰肢贴近了些。
风萧萧的注意力,一时全被她动人的所吸引。
沈落雁美目流盼,毫不在意自己松散的衣裙根本遮不住外露的片片雪白,媚笑道:“人家给他弄得很想男人呢!这是人家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难道你都不肯满足吗?”
风萧萧冷笑道:“你难道不是想色诱我,而后行刺?”
他口中虽这么说,手中的剑却停止了拔动。
唯一能压过杀人的渴望。是男人天性中对女人的渴望。
沈落雁什么话都没说,一双玉手轻轻扯下了本就松散开的长裙和里衣,直落到脚边。
如云的秀发瀑布泻下,又好似柔顺的绸缎。借雪光的反映,暗黑里她玲珑有致的泛着象牙般的白,浑身上下的赤/裸。非但没有丝毫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风萧萧终于伸出双手。缓缓往她摸去,不论是手中的头颅还是长剑。俱都跌入脚边的雪中,。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妥的感觉,觉得这么做大违自己的本性,但这个念头实在太过渺小,就像是巨浪中沉浮的一根稻草,不过转瞬即逝。
沈落雁两颊浮起诱人的晕红,忽然捉住了风萧萧的双手,往自己不住起伏的胸脯按去。
风萧萧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随即背心剧痛。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袭击竟然不是来自沈落雁,而是来自身后。
沈落雁显然早就看到了风萧萧身后来人,所以才不惜以身色诱,只为有机会吸引住风萧萧的注意力,并钳制他的双手。
背心要穴受创,换作别人不死也昏,风萧萧却硬生生的挺住了,不过依然疼的双眼发黑。
他剧痛之中,第一个念头是:“杨虚彦?”
第二个念头是:“李密!”
除非一个人能把自己所有生命的现象,例如呼吸、体温、心跳等都敛藏起来,变成某一程度的“隐形”,而且偷袭那一下施劲绝不能过大,否则以风萧萧的功力、灵觉必有感应,就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在这荥阳附近,如果真有这种高手,八成是李密或者杨虚彦,但能让沈落雁如此配合的人,应该是李密无疑。
不过无论来人是谁,现在都有机会要了风萧萧的命!
正在这时,沈落雁刚刚褪下的那堆衣裙忽然“嘭”的一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夜空中多大的飘雪都掩不住这朵烟花的灿烂。
原来她借脱衣服之际,引燃了暗藏的烟花,手法实在巧妙,竟然瞒过了风萧萧的眼睛。
耳中响起疾风,明显身后那人再次攻来,风萧萧只能就地一滚,顺势摆脱了沈落雁的钳制。
沈落雁一双纤手已从柔弱无骨变得坚如精钢,却仍被强行甩开,她闷哼一声,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风萧萧无暇顾及她,忙瞧向后方来人。
不是杨虚彦,更不是李密,竟是徐子陵!
徐子陵手上正持着一根沾血的发簪,见第二击落空,二话不说,扭头就逃。
他自知武功差风萧萧实在太远,只求救人而后快跑,根本没敢动别的心思。
他与沈落雁本属敌对,能冒风险做到如此地步,已算仁至义尽。
风萧萧单手撑地。半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冲着徐子陵飞奔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一眼。很有些发呆,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徐子陵那点浅薄的武功。怎能完全无声无息的发起袭击?
不过这一连串的变故,也让风萧萧本有些迷糊的神智变得清晰起来。
他不禁流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想道:“我刚才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