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嗤嗤嘲笑了两声,讥讽他不提先向自己出手一事。
黄眉老僧恍若未闻,右手使木鱼杵在棋盘上刻了小圈。
风萧萧闪身回坐到了原地,拾起了玄铁剑,向呆站一旁的两僧道:“再敢靠近聒噪,我可要狠狠的敲击石门了。”
段誉这时缓过气来,冲外嚷道:“你就算再敲,我也不服,孟子曰:‘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之为大丈夫。’。”
风萧萧笑道:“孟子还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我是在帮你呢!”
段誉怒道:“你这是诡辩,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想受到痛苦,就不该让别人痛苦。”
风萧萧觉得这书呆子颇有意思,调笑道:“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所以你要懂得宽恕嘛,哈哈。别吃了亏就大声嚷嚷呐。”
段誉连连摇头,道:“看你也是读书人,怎么断章取义,曲解圣人之意,专逞口舌之利?”
风萧萧嘻嘻而笑,有一句没一句的逗着他玩儿。
段誉却是死脑筋,一门心思一根筋。非要纠正他对圣人之言的歪曲。
风萧萧一开始还觉得颇有意思,不过很快就后悔了。
段誉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开始滔滔不绝、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从子曰说到诗云。“金刚经”说到“阿含经”,大有口绽莲花,立地成佛之势。
风萧萧头胀如斗,苦笑连连。
幸好段延庆全部的心思。已经沉浸于棋盘方寸之间。同时又和黄眉老僧比拼着内力,根本无暇他顾,否则定能发觉段誉正常的很,如此精神奕奕,哪有半点吃了春药的模样。
破嗔两僧倒是听得如痴如醉,直将段誉当成佛陀转世。
风萧萧却觉得脑袋旁绕着一大圈苍蝇,实在忍受不住,回身狠狠的敲击石门数下。虽是嗡嗡声大起,苍蝇感却一扫而空。登时通体透彻,无比舒畅。
破嗔两僧大怒,一齐冲来。
只是他们两人比之大理四大宫卫都颇有不如,风萧萧又不需要拿他们来练手了。
虽是两人,却只用了一招,就让他俩横到了地上。
要不是风萧萧不想将黄眉老僧得罪狠了,这等不识好歹、不自量力的小喽啰,顺手也就杀了。
段誉回神之后,见两僧倒在地上,顿时怒极,和风萧萧算是卯上了,越是被震得难受,越是要说。
这一发愣、一发横,风萧萧还真拿他无法,生生听他絮叨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求饶道:“段公子,段公子,在下知错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全认,全认就是。”
段誉很是得意洋洋,又教训了一通方才住口。
风萧萧的脸上早已没了人色,如今总算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宁静的空气,是多么的美好,然后在心中恨恨地记上了一笔。
段延庆和黄眉老僧此时心无旁骛,周身白雾浓郁,蒸腾而起、袅袅冲天。
两人指杖相顶,一面斗智,一面斗力。
棋局一来一往一回合,都会用上近半个时辰,其间虽没有刀光剑影,其实无比凶险,任谁稍有大意,非但输棋,而且必死无疑。
黄眉老僧五年前为大理百姓请命,求保定帝免了盐税,保定帝直到此时才同意,双方心照不宣,是让他救出段誉。
是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棋力虽然差上少许,却靠着不计后果的催动内力,勉强势均力敌。
段延庆可不敢如此,否则其后必定功力大损,所以他难免分心控制内力,难以全心专注于棋局。
一进一退,两人将将持平,不分轩轾。
到了夜间,石室中有了极为轻微的响动。
其内的情况,映在风萧萧心中的明镜上,一览无余。
石室下,被巴天石等人挖通了一条地道,木婉清被换出,钟万仇的女儿钟灵被换入。
之所以没有带出段誉,是想让钟万仇自食其果,明日在天南地北而来的江湖群豪面前丢个大脸,也能让众人晓得大理段氏的厉害。
风萧萧微微一笑,暗道:“好了,这下段誉算是欠了我一笔,否则我此时叫破,他可就要遭殃了,就算往后将他当成蓄电池,那也是理所应当。”
他算不得好人,但在大部分地时候,还是恩怨分明,很讲道理的,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
第二日午时,忽听得“喀啦喀啦”声连续响个不停,分隔万劫谷的树墙轰轰而倒,一大波人涌了进来。
保定帝当先而入,后面是段正淳、善阐侯、巴天石、大理四大宫卫等人。
南海鳄神、云中鹤、钟万仇紧随其后。
后面还跟着三、四十号人物,风萧萧大都不识得,唯有左子穆,他曾经见过一面,知道这人是“无量剑宗”的掌门。
想来,这些豪杰在江湖中的地位,大都与之相差不多。
众人呼啦啦一进来,就都望向了正在凶险比拼,周身白雾缭绕的段延庆和黄眉老僧。
只有左子穆一人瞧上了风萧萧,面色陡然大变,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扯了扯身旁的一名道姑,低声道:“他……他就是那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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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物理没学好,不知道石屋是不是能够产生如此回响,反正俺就当能了,如果果真不能,大伙儿就当成是内力的特殊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