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连忙将他扯住,急声道:“柯公公,不要再玩了,咱们快回去吧!”
孙瑭轲连连摆手,道:“小姑娘家家懂什么,连输三十六把,这说明什么?说明马上就要转大运了,火头大起在望,不但全都可以捞回来,说不定还有结余哩。”
旁边一干赌徒一齐起哄,大声称是。
柯镇恶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说得有理……芙儿,你再等等,待公公将输得本钱赢回来,咱们再走不迟。”
郭芙狠狠瞪了孙瑭轲一眼,扭头娇声道:“柯公公,你已经输了一百多两了,要是再输……呜呜,走啦,走嘛!”
柯镇恶手忙脚乱,一阵好哄,可要离开,又极是舍不得,说不定真的就要转运了呢?
孙瑭轲大声道:“一百两算什么。”,伸手拨出一堆银钱,道:“柯前辈方才找我借了六十五两,当着大伙儿的面,这笔就抹了!这里有五十两,柯前辈拿着还上余债,还能剩下十五两,咱们接着玩。”
柯镇恶脸色一沉,刚想开口拒绝。
孙瑭轲赶忙将声音又拔高了几分,豪气干云道:“赌色子,就是图个痛快、爽利,今日难得大伙儿凑到一块儿,如不尽兴,怎能散局?只要开心,银子又算什么东西?”
一桌人连连叫好,直赞他果真豪爽大气,说得一点都不错。
柯镇恶也是喜动于色,笑道:“孙小子赌品好,人品就好,好!我就承你的情了,怎么也不能扫兴……来,来,大伙儿接着来。”
郭芙在旁气得直跺脚,又叫唤了几声。
哪知柯镇恶刚一出手,立刻就赢了一把,立时欢天喜地,只呼火来了、火旺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郭芙撅着小嘴,气哼哼的跑到楼梯口,一阵嘟囔,忽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厄辟不爱赌钱,也不爱看人赌钱,不过,他看着孙瑭轲在那里坑人,觉得挺有意思,很有些兴致勃勃。
柯镇恶明显被绕进去之后,他兴趣顿失,又回复到百无聊赖的状态。
活动了一下脑袋,心中却是一惊,方才还在那边的郭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不见了。
不由豁然起身,闪到了楼梯口,快速的四下查看了一番,回头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
孙瑭轲从他一动身,注意力就移过去了,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仍是一副赌徒的癫狂模样,只是微不可察的晃了晃脑袋。
厄辟得到示意,慢慢踱了回来,回到方才的角落坐下,一言不发。
他和孙瑭轲想法一完全致,无论如何,都要和柯镇恶呆在一起,现今郭芙忽然失踪,更是坚定了这个心思。
道理很简单,对方不直接向他们俩出手,反而掳走郭芙,说明确实对柯镇恶有所顾忌,想要将他引开,想让两人落单。
风萧萧就站在赌场对面的酒楼上,见门口半晌无人出来,轻笑了一声,道:“这两个小子,有点意思。”
他是看在郭靖面上,不欲碰柯镇恶,但要说顾忌什么?那不是搞笑么。
再说,面子这东西,也是有程度的,轻重缓急,他心里算得可清楚了。
侧身说道:“小妹,你将黄岛主的面具给我,再去准备身青色文士袍,嘿嘿,就是你师傅常穿的那个样式,哦,还有你的玉箫。”
程英哪还不明白他要是做什么,顿时白了他一眼,道:“等着!”,扭身下楼……
柯镇恶连赢十几把,大呼过瘾,但由此之后,忽然之间,好似运气全都用完了,接连下了几把重注,全都被庄家通吃,不但将之前赢得的银两尽皆输光,口袋更是已经干干净净,一文不剩。
孙瑭轲还要借给他一些银两,却被婉拒。
“今日全都怪我,怎么不在火好时放下重注,反而……唉!否则向小兄弟借的银子也能还上了,真是被迷了心窍,可不能再害得你也血本无归。”
孙瑭轲心道:“原来你还知道分寸,没有完全赌昏了头嘛。”
面上笑了笑,道:“玩得就是过程,结果嘛,有什么好在意的?”
“果然是我辈中人,好!”,柯镇恶自从结义的兄弟死光以后,再没有和人如此投契,一时大生知己之感。
厄辟这时冷声道:“该走了。”
孙瑭轲连连点头,大声道:“豪赌之后,自然要豪饮,柯前辈,请!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却连提都不提,郭芙失踪之事。
两人原本颇为侠义,要是放在往日,绝不至于如此腹黑,但近来,受到的压力实在太大,行事为人,有了不小的改变,只是他们自己不曾察觉罢了。
柯镇恶喜道:“好,定要不醉不归。”,心中忽的闪过一丝不妥,往常这时候,郭芙都是欢天喜地的扑上来,如今怎没有半点动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