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思索着如何筹备势力。
现今人有了,名望暂时还用不上,是时候弄些钱财了。
遂向程英借来了面具,准备去做些无本钱的买卖。
可是此处乃是宋蒙边境,晃荡了两三天,连人都没见到多少,更别提有钱人了。
而且越往北走,城镇之间的尸体越多。
男人多半无头,老人孩童也是屡见不鲜,但女人却极为少见,想必都被掳走了。
而且看他们的装扮行头,倒像是从北向南,逃难而来,这让风萧萧对前面的小镇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干脆返身回走,准备另想办法筹措钱财。
回途路上,也曾遇上过几股前来截杀难民的蒙古骑兵,顺手杀散了事,也不欲费时追击,只是夺了匹军马,用以代步。
回行一日,已快进入宋境,远远看见一座颇为残败的小镇。
风萧萧见之一喜,从此镇再往南七八里,便是他的荒山小屋了。
数日不见程英和陆无双两女,他心中倒也惦记的紧,而且也不知杨过赶来了没有。
又行不久,一小队蒙古骑兵忽从镇中冲出,沿路而来。
风萧萧回家心切,不想多事,便拨马闪到了路旁,与那队骑兵错身而过。
哪知领头的蒙古什长回头瞅了一眼,突的勒住缰绳,大声呼喝了几句。
这队骑兵顿时分出五人,继续前行,余下五人则拨转马头,远远跟在了后面。
风萧萧颇觉不对劲。
他胯下之马乃是蒙古军马,所以大队蒙古骑兵见之。便会直接冲来,可小队蒙古骑兵却不会多事,大都视而不见,不敢招惹。
但像如今这般,走一半。留一半的情形,倒是头一次遇到。
风萧萧回头将跟随的骑兵尽数杀光,但他不懂蒙语,却是无法逼供,问不出原因。
满心疑问的骑马进到镇中,一抬头。就看见郭芙正杵着一根木杖,一瘸一拐,迎面而来。
“郭姑娘,你这是……这是被狗咬了?”,风萧萧本以为郭芙是私自逃出,但见她浑身浸出不少血渍。像是剧烈打斗之后,原本的伤口又复崩裂,立时脸色一沉,心叫不好。
郭芙见到他却是大喜,也顾不上其言语无理,忙道:“快,你快过去。李莫愁来了!”
风萧萧立时将她抓上军马,一夹马腹,说道:“指路!”
驾马疾奔,往南行到小镇边缘,便远远看到李莫愁拎着一把拂尘,站在一栋破旧的房舍之前,身后跟着一个小道姑。
杨过的声音正从房中传来:“好教师伯得知,风大侠转瞬即到,你还是快些躲开,以免丢掉了性命。”
李莫愁笑盈盈的说道:“我方才见到郭姑娘骑的那头丑驴。心中很是厌恶,便刺上了一针,嘻嘻,如果她真能追到那个什么风大侠,我便真服了她。”
陆无双大声道:“你这恶女人。好生歹毒。”
李莫愁脸色顿时一沉,怒道:“你这逆徒……”,忽的转头看见疾马奔来,顿时欢叫道:“原来是你。”,面容虽欢,但语气却如寒风一般吹过。
她生性好洁,长得又极美,可那日却被马匹的污血、内脏淋遍全身。其中的屈辱、恶心,难以言表,对于始作俑者,更是恨之入骨。
但其人名声不显,她四处打探多日,也找不到丝毫踪迹,不由大为失落,引为生平憾事。
如今又复见到,心中自然羞愤满溢,杀心大起。
风萧萧飞身下马,将郭芙放下,反手拔剑一横,连场面话都懒得说,当头直劈。
李莫愁见他剑法如此粗浅,不屑的撇撇嘴,一挥拂尘,就要将剑裹缠住。
然后……然后就秃了。
拂尘上的白丝一碰到剑刃,立时寸断,在半空四下飘散。
李莫愁的满心杀机立时化为惊骇,脚下连踩,踏步飞退。
可不论她如何加速,又或是左右挪移,剑尖却一直停在她额前三寸,未曾有丝毫的偏差,像是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李莫愁心中大惊,双手各捻出数根银针,向前投掷。
额前剑尖消失,“叮叮”,几声轻响,剑尖又复定在额前,仿佛未曾动过一般。
但李莫愁却痛楚的闷哼一声,被自己掷出的银针反刺其身。
这才知道对方剑法高绝如斯,根本闻所未闻,如不是此时亲身经历,简直难以想象。
银针上淬有剧毒,若不是她日常使用,身体已有抗性,如今已然昏晕过去了。
但胸口中针,离心脉太近,再不服食解药,片刻之后,必死无疑。
风萧萧微微一笑,将剑收回,道:“你先解毒。”
李莫愁不解其意,但仍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想了一想,又服下一粒,然后闭目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