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来自征北军的炮火覆盖结束后,也许是看到官军再也没有进行反击的迹象,发生在城墙上的爆炸声,终于停了下来。..
伴随笼罩在城头上的逍遥慢慢散去,一副非常惨烈的画面,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总兵徐国厚动用数千民夫,辛苦一天一夜加固的城墙,此时此刻,自己被炸得看不出原来样子。
堆积在城头上的原木和沙袋,不是被掀出城头,就是被炸成一堆废土。
挡在城墙两边,给将士们挡铅弹的城垛,大部分都被炸得一干二净。
从空中俯瞰而下,挡在两支军队中间的这道城墙,此时此刻,最多只能算是一道土围子。
更加重要的是,这道没有任何防护的土围子上,几乎遍布了数不清的将士尸体和被开花弹炸得支离破碎的残肢断臂。
虽然还没有详细的战损统计,但是,面色凝重的徐国厚已经可以肯定,城墙上的兵力损失,至少也有五百人。
因为,征北军对城墙进行炮火打击前,自己在城墙上整整布置了八百守军。而现在,布置了八百将士的城墙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动静。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结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布置在城墙上的八百守军,在刚刚的炮火覆盖中,几乎损失殆尽。
连征北军的清晰面孔都没有看到,就损失数百将士。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唯一可以用来反败为胜的红衣大炮,也被炸成一堆废铁。
面对这个充满残酷的事实。徐国厚本来就一片惨白的脸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绝望。
清楚虎豹军炮兵部队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后。一直都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官军总兵徐国厚,终于感到害怕了。不仅如此,对自己当初主动请战驻兵脚下这座县城,挡住征北军兵锋的决定,也随之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深深悔意。
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莽撞,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
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
留在徐国厚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鼓起勇气想要对部下说一些安慰话的时候。
部下同样充满绝望的面部表情,因为害怕和恐惧,已经开始颤抖的双腿和身体。直接让他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徐国厚虽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但是,通过兵书和长辈的耳熟目染,他非常清楚一个道理……
“部队军心的好坏,可以让一支部队打胜仗。也可以让一支部队直接战场崩溃……”
眼前这群部将,很明显已经被城外征北军暴露出来的强悍实力给吓到了。
从他们脸上和身上。徐国厚除了看到已经跌落到谷底的士气,连一丝一毫敢同征北军继续进行战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发现。
麾下这些自己视为心腹的部将,都没有丝毫士气可言,更何况那些连军饷都只能拿到六成的普通将士。
徐国厚不敢想象,真正的攻城战爆发后,在城外征北军的进攻下,已经士气低落的部下,会不会直接丢下自己这个长官,在战场上崩溃。
于是,一起发自内心的后怕,紧随其后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自己以前都感到非常羞愧的想法,也随之出现在徐国厚脑海。
为了活下去,要不要在部下反应过来至前,带着贴身侍卫,只身离开这里。
不过,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就被他自己给拒绝了。
因为,自己家人和家族还在京城,只要自己擅离职守,自己家人就会被崇祯皇帝,毫不犹豫的抓入锦衣卫诏狱,给自己抵罪。
更加重要的是,这种想法刚刚出现,统帅斥候队的一个把总,就带着满脸惊恐,向自己所在位置冲来。
看到徐国厚后,连最起码的军礼都忘了,语气颤抖的报告道。
“大人,出事了……县城的四个城门外,都发现征北军骑兵,规模至少在两千人以上……我们……我们被征北军包围在这个县城了……”
“你确定包围其他三座城门的,都是虎豹军骑兵……你们斥候队没有看错。”听完报告,意识到一丝危险的徐国厚,眉头一皱,大声反问道。
把总点头肯定道:“是骑兵,而且还是虎豹军传说中的铁甲骑兵……不仅人人装备一柄马刀,一副铁甲。每个骑兵身上,还装备了一杆精良的火枪,三枚威力巨大的手榴弹,适合近距离投掷的投枪。末将派出城的斥候,都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