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我只是在想该如何把若音劝回来,她却没有耐心等一会了。这火爆急躁的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见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华飞心中直叫苦。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而已,为什么众人都显得有些畏惧自己?难道是因为总统的身份?这可不是华飞喜欢的现象,于是他轻松地笑着道,果然让大家都放松许多。而朱夫人听说华飞主动开口去劝说女儿,那个喜悦,脸上的憔悴和苍老似乎在一瞬间都消散许多。
法善庵是一家尼姑庵堂,庵堂不大,环境也较为偏僻。一般来说,尼姑庵堂之类的场所是谢绝男施主的,但是凡事必有例外,比如他们就拒绝不了华飞的到来。
受父母的影响,前世虽然在美国长大,但是华飞还是信仰佛教。所以来到庵堂,华飞先逐一上香,然后在问起朱若音的事情。
朱若音在一座偏暗的庵房里,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闭着眼睛不知在默诵着什么。屋外的动静她一定听见,但是她却似乎没有一点反应,真的就如修炼了十几年的老僧一般。
看着穿着一身素衣,顶着一个光光的光头的朱若音,华飞不知道心中涌出的是何种的滋味。此时的朱若音少了几分当年的纯真和青色,多了几分淡然和宁静。几年的时光没有在年轻的她的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却正是风华正茂,花骨朵盛开的年岁。只是朱若音如今的装扮和神情,让她看起来,比真实的年龄要成熟许多。如果不是确认她就是朱若音,恐怕华飞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音,是我,我是华飞!”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多少个日夜,回旋在朱若音的耳边。又是在多少个日夜,朱若音就在病床上照顾着这个声音。甚至一听见这个声音,朱若音就能想起那个当初在病床上恬静安睡的英雄,她心目中无人可以替代的英雄。
朱若音手中的念珠只是停了几秒钟,随即又缓慢地转动起来。眼睛没有睁,身体也没有动,唯有眼皮在哪猛地颤抖,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世界。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我以为,你没有事的。不管如何……你不该这样让大家担心你!”
朱若音无法忍受这种声音在她耳边如此近距离的真实感觉,她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波,在霎那间就波涛汹涌,狂风巨*。只见她迅速转过身去,开口强自平静声音道,“施主,这里是庵堂,请不要打扰我……打扰贫尼的静修!”
华飞沉默着,而转过身去的朱若音也在双肩颤抖着。几个月了,几个月的潜心修炼原来都是白费,只因某个人的到来,她就完全失控。朱若音有些恨自己,然而这种恨意,却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虚弱。
“跟我回去,如果你执意向佛,那么等到你父母百年之后,我再送你回来,决不食言!”
静!华飞看不见朱若音的脸,但是知道,此刻的朱若音一定无法再保持刚才的那般平静。良久,只听朱若音有些呜咽的嗓哑道,“施主,贫尼……”
“来人!”华飞站起来,对着屋外大声喊道。
“在!”几名警卫军在法善堂一众尼姑们惊诧和朱若音慌张的目光下走了进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把朱小姐请回去,嗯,就请回我的宅院,给朱小姐安排一间房间,全天保护朱小姐的安全。”
“*,那个陆幼云竟敢说我不是男人,老子今天就男人一把,给那个丫头看看!怎么?没听见我刚才的命令吗?还是你们完不成任务?”
“是……是,遵命!”
这突发状况可就惊天雷了,跑到尼姑庵抢人,而且还直接把尼姑抢回自己的家中。这人……这人真的是南京的大总统?前来上香的善人们不是说这位总统是位好总统吗?怎么眼前的现实,与人们传说的情况差异也忒大了一点吧。
华飞走了,出去对庵外的朱夫妇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定把朱若音请出法善庵,为了她的情绪考虑和持续的解开心结的工作需要,华飞决定把她暂时安置在自己的住处。”
朱家夫妇大喜,虽然不知道庵内发生了什么,但见华飞如此保证,他们还有什么怀疑。只要女儿不留在这里,随便去哪,随便她去嫁谁,朱家夫妇决定是不去管她了。
华飞拍拍屁股走人,却把这个大难题留给了孙板。这下可苦了孙扳这个不善言辞的人,本来就拙舌的他又是师太,又是大师,就差没叫姐姐了。可朱若音就是坐在原地闭着眼一动不动,只是手中的念珠却停止了转动。
眼看天色将黑,孙板说的那是口干舌燥,其实说来说去就是师太我求求你了,师太你就比为难我们了等等几句可怜巴巴的话。
孙板有这个好脾气,另一名警卫的脾气可就跟秦牧有些类似了。加上他对眼前这位师太的身份并不了解,等急了的他忍不住喝声道,“师太,你别再为难我们了。惹恼了我,我一把火把这庵堂烧个灰烬,看你还如何呆下去!”
朱若音倒没啥反应,但这句话可把庵堂其他尼姑们吓的不轻。不仅庵堂住持亲自出来劝说,连朱若音的师父都出来说话了。孩子啊,当初你求师父收留你,师父答应了。现在,师父求你离开吧,你终究不是我空门之人啊,何必与宿命抗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