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幕僚不急不缓地道,“此时可以出现在砀山,而且根据人数,分明就是华愣子一个团地编制人数。非常有可能。这就是华愣子地先头部队!”
“先头部队?这么说?消失地第一师,正是要前来砀山,偷袭我们?”
幕僚脸色更加严重,微虑半晌,点了点头道,“非常有这个可能!华愣子行事偏激,常常不按规矩出牌!砀山出现一个团的兵力。绝非寻常!所以,很大一个可能,华愣子就是想先把我们吃掉,再转头对付第二师与张勋的辫子军!”
“想吃掉我?好大的胃口啊!”赵倜咬了咬牙,拔出手枪,忍不住就要扣动扳机。
“督军!”另一名幕僚迅速建议道,“军情不明,我们或许可以就地驻扎防御,派出侦察兵全面侦查情况!”
“不。华愣子的第一师至少也有一万兵马。最稳妥的计划,还是撤回虞城待命!”
“笑话,连那该死地革命军脸面都没见到,就撤回虞城,你想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吗?”
“军事无儿戏!”
“督军,宜迅速攻占砀山,再做计较!”
一干幕僚和副官们吵吵嚷嚷,气的赵倜大喝道,“都给我闭嘴!安徽革命军,第一军!华愣子?华杀神!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凭什么他区区一地小财主,就能打下今日的局面!传我军令,全军立即攻打砀山县。谁第一个攻入县城。赏银圆一百块!杀得敌军一人。赏银圆五块,缴枪一支。赏银十块!”
“哦哦……”
听见如此优厚的悬赏,满是疲倦之色的毅军官兵如同喝了兴奋剂一般。哦哦地站起来,大步奔向砀山。
“报告!敌人出现!”
第一师第一团新任团长刘海拿起望远镜。透过水汽蒙蒙的空气,看向远方。影影绰绰的灰蓝色小点出现在镜片里。果然是毅军,只不过原本干净整洁的蓝色军服,此刻却溅满了泥污。刘海原为第二团三连连长,当初攻打安庆时,他是第一个攻占城头,从而立得一次二等战功,被调为第一团担任营长。后来扩军时,第一团的团部主官全部调往师部,他也水涨船高,被委任为第一团地团长。
刘海明白,第一团可是少爷精锐中的精锐,至于得到少爷如此的信任,刘海从来不敢稍作放松。无论是从平日的训练还是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刘海甚至都有些苛刻了。
“再次告诉各营连主官一遍,此次战斗,勿要以杀敌为念,而是要诱敌为先。记住,这是少爷……这是军长的命令。谁若把敌人吓跑,我他奶奶的……枪毙了他!”
“是!”
“还有,那些个小钢炮啊,手雷啊,机枪啊,他妈的全都给我收起来,不要当炮弹子弹不要钱似的,打起来也不知道心疼。让各级主管警告部下,不要每枪准头都那样气死人,专拣别人脑门子打!要给人家留点全尸,适当地放放空枪,谁把敌人吓跑……”
“知道了团长,谁把敌人吓跑,你就枪毙了他嘛!”李城乃是铁血军校学员,这次被分到第一团担任临时团副,协助刘海的工作,兼学习实战经验。
本来李城还非常激动,第一师第一团啊,革命军主力中地主力,精锐中的精锐啊!能分到这里,对于李城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机遇啊!
可第一团给李城地感觉,很快就发生天翻地覆地变化。尤其是这个团长刘海,平日里嘻嘻哈哈,可一旦到训练场上,那个严肃刻板真是令人受不了。尤其是这次防守砀山的命令,李城更是悄悄擦汗无数遍啊!教科书上听过无数次地战斗经典,可从来没有见哪位长官警告部下打枪的不要瞄准,地不要,敌人不能吓跑,谁若违反命令,枪毙!
而那些战士们在听见命令后,不但不奇怪,反而嘀咕声一遍。真是不爽啊,不爆头打个鸟枪啊!是啊是啊!还不如给我一把鸟铳算了,浪费了春田的材料啊!唉,老子先眯一觉,你们盯着哈,等那些鸟人到了再喊醒我。
这……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吗?弟兄们,我们不是来剿匪地啊,我们面对的可是北洋军精锐之一毅军啊!李城真的想大喊,好让这些军汉们提起警惕,轻敌,万万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