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意识已经全部沉浸在了那处白色的空间内。

他的意识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小人，盘腿而坐，感应着周围如同水波般荡漾的空间之力。

那股力量似风般轻柔，却又无迹可寻，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去感应。

但是齐英并不着急，他已经没有了许多年前第一次感应到这股力量时的那种惊奇和不知所措。

现在的他知道该如何去体会和感悟这种无所不在却又无迹可寻的法则之力。

这是一处完全独立于任何时间和空间之外的世界，没有任何的法则和秩序可以应用在这个苍白的世界中，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法则与秩序。

齐英此时心中一片空灵，虽然肉体此时所承受的非人的折磨而产生的疼痛偶尔会传达到他的意识里，但是并不影响他感悟这失而复得的法则的力量。

“世界从虚无中诞生，光和暗都只是一种意识形态，所谓的黑夜与白天甚至是时间都只是这种意识的延伸，这世界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齐英再一次念起这段促使他在许多年前第一次感应到空间之力时产生的想法。

与当初一样，他的周围开始出现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的波纹，仿佛是这处空间起了皱褶。

但是与当时不同的是齐英这一次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如果连时间都是虚无的，那么又如何证明空间的存在。

但是遗憾的是他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就如同证明物理学不存在的物理学家最后都自杀了一般，质疑空间法则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再获得法则之力的认可。

于是在他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周围的那些淡蓝色的波动便悄无声息的重归于虚无。

而他所处这处只有白茫茫的世界也在瞬间瓦解，变得支离破碎。

而被这片空间阻挡在外的，一直游离在空间乱流中的启恒所丢出的那杆长枪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他寻求已久的目标愤然冲出乱流，朝着被秩序链条包裹着的齐英的眉心猛地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