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竹桥村那边,周大富周扒皮,带着他的一干人,回到了周宅。
他的面色,非常的难看。
他后面的那群狗腿子,也一个个的不敢做声,生怕惹怒已经到了火山边缘,随时可能爆发的周扒皮。
有丫环上茶的时候,看到周扒皮那阴沉的面色,害怕之下,手一抖,“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
那丫环吓得下跪:“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周扒皮本来就满是气,砰的一脚,直接把这个身高一米四几,年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环,踢飞了过去:“废物,连一杯茶水都倒不好,有什么用。拖出去,打十大板。”
丫环连连呼救命,但是哪里有用。
周扒皮听着外面丫环挨打时的惨叫声,心情却没有任何的舒展:“不行,不行,我堂堂的竹桥村第一大户。岂能受辱于一个丘八之手,而且,他强抢的可是足足的一百亩良田。而且,不整治他一番,我有何威严。”
周扒皮左思右想,何玄那个丘八,武力值太高了,他带着十个家丁,居然被他轻松的击败。
在战斗过程当中,何玄把人当武器,简直是令人心惊。
周扒皮想来想去,还是感觉何玄这丘八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取出了一把钥匙,再去库房给捣鼓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周树,去拉那辆马车出来,我要去城里一趟。”周扒皮叫道。
狗腿子周树马上就去把准备马车,周扒皮坐在马车上,还在抚摩着手中的这一百两银票,颇是不舍。
他与县衙的赵典吏虽然热,但也没有到真正亲密朋友的地方,最多算是酒肉朋友。要赵典吏帮忙整治人,铁定要花钱。
过了些时间,终于到县城了。
周树也不用周扒皮吩咐,直接奔向县衙,到了县衙中,他先找的是相熟的赵典吏。
赵典吏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嘴唇右下方有一个黑色的痔,在痔上面还长了一根粗毛,人长得凶恶无比:“哦,要整治人?你们村子里,去当了一年兵的丘八,这个可有难度。毕竟是当兵的,不比普通村民好整治。”
他才说完,周扒皮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已经递了过来。
赵典吏也不由的一乐:“老周,你与我什么交情,你放心,整治一个区区的丘八而已,这里可是乌县,不是他们的兵营。我一定会整得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要不把他弄进监狱里面几年?”
“好。最好多关几年,要不来个流放更好。”周扒皮的眼睛当中,也闪过了阴冷的光:“看他还敢与我做对不。”
“关个三五年吧。流放到不好办。”赵典吏阴冷的笑着,对于他来说,收钱,整治人,这事儿再简单不过。
两人谋划了一段时间,赵典吏并没有打算知会张县令,说白了,对付区区一个丘八而已,派几个兄弟去竹桥村拿了,随便拿些罪名吓他,想关个几年不是太轻松。典吏虽然是无品级的吏,但是要整治一个普通人,却并不是太难。
赵典吏点了几个衙役,正要出门。
一个衙役说道:“赵头,张大人叫你过去一趟,对了,与你一起来的周员外也一起过去一趟。”
赵典吏有些茫然了,张知县叫自己过去,可能有些事情要办,很正常。但是,叫周扒皮这家伙去干吗?一个乡下的土财主,怎么也与堂堂的知县扯不上关系。
周扒皮也很茫然,他是竹桥村一霸不假,但是他也就是个童生,连见知县的资格也没有。知县为什么要见他?莫非,他做了什么好事,让知县要奖励自己。他的心也不由的飘了起来,如同踩在云端。
赵典吏和周扒皮两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去了县衙的后院。
赵典吏到的时候看到了知县与一个年轻人正在喝酒,相谈甚欢的样子,也不由的一凛,心中暗想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居然能让知县这么敬着,看来要查查他的底细,看能不能拍上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