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封言牙不再是牙齿的样子。
而是化成一根翠绿的羽毛。
“抓住羽毛,不能让它化了。”
小石吩咐严阵以待的乌巢。
瞬间的工夫,羽毛身影已经虚幻了很多。乌巢禅师行动再慢一点儿,羽毛就不见了。
“哇,羽毛很好看。我的乌巢正好缺少装饰。你不能跑。”
乌巢禅师见到漂亮的羽毛,被体内修筑巢穴的本能驱使着。将羽毛扑到手里,紧紧攥住。
虚化的羽毛重新凝实。
“孔目的羽毛。”
乌巢禅师从羽毛的气息上,一下就认出这是孔目身上的。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打扰我。”
小石化成项链重新挂在郑亿的脖子上。
“胖子醒来。”
乌巢禅师给胖子施展了小小清醒术。
胖子咕咚跪倒,继续求饶。
眼前这个干瘦的老头太可怕了,瞪眼就杀人。
“回答我的问题,你与孔目是怎样认识的。人那么多。比你有本事儿的人也那么多。为何偏偏看上你这个死胖子”
“啊。这话还要五天前说起。”
胖子没有说谎,他的名字就叫阎老实。
阎老实是目罗城附近村庄的人。
他三岁之时,先是父亲死于强盗之手。紧接母亲郁郁而终。没过多久便追随着父亲的脚步而去。
三岁的阎老实成了没人管的孤儿。
这是一个人人为己,私欲横流的社会,可没有什么好心人收留抚养一个只会吃饭的孩子。
摆在三岁阎老实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努力的活下去。要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阎老实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已活下去。
为了生存,他从小便养成了偷鸡摸狗的习惯。
阎老实的外貌长的粗蠢憨笨,凶恶如鬼,其实他本质上是个好人。
一混二混,没人管的阎老实象一棵野草,跌跌撞撞地长大了。
长大后的阎老实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坑蒙拐骗为生。
这天他在目罗城的一个肮脏的小酒店里,喝着劣质的酒,吹着最大的牛,做着世界上最虚幻的美梦。
“我阎老实可以这么说。你别看我现在穷困潦倒,身上没有一文钱。”
阎老实大着舌头。扬头猛灌了几口粗劣的白酒。
开始他惯常的吹牛。
小店非常简陋,酒不是好酒,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菜。
店中坐了几个闲汉。这些闲汉一向是以阎老实唯马首是瞻。
虽然阎老实将自已的过往添油加醋都说烂了。但这些闲汉还是很爱听。
因为阎老实的口才很好,每次都加入不同的内容。
闲汉们觉得听阎老实吹牛,可比听说书先生有趣多了。
“我说,你先把酒钱结一下。”
伙计听到阎老实说自已一文钱也有,担心收不到钱,走上前要他付账。
闲汉们哄然大笑。
难得看到阎老实有吃瘪的时候。
阎老实重重将酒坛敦在桌子上。
“记账上。老子什么时候喝酒没给过钱,过两天手头宽裕了我给你送过来。”
“客爷,不好意思。这是你在我们小店的欠账,你自已看。”
伙计拿过厚厚的一大本,上面密密麻麻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阎老实。
“小店本小利薄,全靠各位老主顾。不过要是都象阎爷,喝酒不给钱,我们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闲汉们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阎老实这次吹破牛皮了。欠了人家的酒钱还有脸赖在这儿。”
“他总是吹牛皮说自已有神灵护佑,缺钱送钱,缺吃送吃。这次我们倒要看看神灵是不是给他送钱来。”
“阎大哥,你快给人家钱吧,伙计在你面前伸着手撅了半天了。”
阎老实脸上阴晴不定,红一阵白一阵。
“伙计,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大名吧?我阎老实说话算话,有神灵保佑,过几天就有钱了。一定给你送来。好了好了,诸位,我继续说哈。”
阎老实想要岔开话题。
伙计却是个软硬不吃的角色。
他不为所动,笑眯眯地看阎老实,手依然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