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近国三下五除二将白骨从网中弄出来,扔回到海中。
父子二人再也没有心情打鱼,趁着西斜的太阳划木船回到海岸。
到岸边锚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于近国扛着鱼网跟在于满仓的后面。
那满船的收获,于满仓装了一大独轮车,车轮吱吱呀呀,伴随着于满仓破锣似的小调儿。
海边离着他们家也就只有二三里路。
这条路他们都常走的,以他们的脚力也就两袋烟的工夫便到家了。
然而他们走了半天,还没有见到蚤鱼村的影子。
“爹,不大对劲啊?都走了这么久,还看不到村头的大槐树,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呸!什么迷路,这才有多远。在海边放个屁,用劲大点,村子都能听着,据张麻子说,他们在海边晚归的时候,殾有听到你于头爷爷的呼噜声,这两步道就迷路了,你也太没出息了。”
于近国被他爹一顿训斥。
“可是爹,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家。”
于满仓一点儿也不觉得怪异。
“时间长么?不是才上了岸,你想飞到家不成。”
“爹,鱼网好沉,什么东西硌的我肩膀疼?”
“都快到家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近国快扔了鱼网。”
于满仓回头一看儿子,吓的大叫。
于近国背着鱼网,而在鱼网上面还有一副白骨森森的骷髅。
那副骷髅居高临下在于近国的背上看着他,骷髅的嘴里滴出的黄水滴在于近国的脖子上。
于近国被骷髅压的弯了腰,他却恍然不觉。
“爹,你说什么?”
快扔了鱼网,于满仓扔下车子,从车子上抽出鱼叉,一叉刺向于近国。
“爹,你疯了,为什么刺我?”
于近国大惊,费力闪开。
白骨发出刺耳的尖啸,白骨的手指刺进了于近国的脖子。
“爹,好疼,你为什么要杀我?”
于近国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的是他爹将鱼叉刺进了他的脖子。
于近国死了。
于满仓心胆俱裂,他大叫大吼着跟白骨拼命。
“嘿嘿,人。人啊,好香的人肉。”
白骨抬起空洞的眼睛,眼睛里燃烧着红色的火苗。
抓住鱼叉一甩,于满仓象断线的风筝飞出去五六米,摔在地上。许久爬不起来,竟是摔晕了。
白骨扯下于近国的脑袋,俯在脖子喝血,抱着死尸大吃特吃,不一会儿地下便只剩下两副白骨。
“嗝儿,好饱啊。唉,我终于能吃到一口饱饭了。”
白骨抬头看向蚤鱼村的方向。
昏黄的灯光从树丛中露出。
“呵呵,那里人足够我吃些日子的了。”
白骨摇摇摆摆向蚤鱼村走去。
于满仓的老婆一天眼皮跳个不停。
“天都这么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笃笃。”有人敲门。
“老婆子,快开门,累死我了,你看我们给你带来了什么?”
正是于满仓的声音。
女人喜形于色。
“你个死老头子,当着孩子的面这么叫我?能带来什么。除了你那些臭鱼烂虾,”
女人嘴里骂,脸上却笑开了花。
别管有没有收获,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好了。
“我看你带来什么。啊。。。。救。。。。”
凄厉的叫声只叫了半句,便咽了回去。于满仓的家中又恢复了平静。
才半顿饭的工夫。白骨擦着嘴边的血从女人的尸体上站起来。
“这个女人太老了,一点儿也不好吃。不过有这三个人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