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计眼睛一瞪,“泻药?你看我家胜利那模样,像是吃的泻药吗?那明明是毒药,是耗子药!”
李会计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英红婶子缩了脖子,哆哆嗦嗦地说,“我明明拿的是泻药,不知怎怎么的就就变成了耗子药,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药是给赵小梅的,她说她打算吓唬一下宋知青,锉锉她的锐气,真的不关我的事,我跟胜利无怨无愁,我咋会拿耗子药害他呢。”
英红婶子这些话一出,事情基本就清楚了。
李会计气得眼睛都红了,气眼前的英红婶子一把年纪分不清轻重,恨那赵小梅心思恶毒无法无天,更怨自家儿子蠢不可及。
“赵小梅人呢?”刘队长也气得不轻,这事性质十分恶劣,其恶劣程度甚至超过了先前李琳对齐墨南耍流氓的程度,差点真弄出人命来,还差点害了宋知青这样一个好同志的名声,真是罪大恶极。
赵小梅已经溜了,有人看见她往李会计家方向跑了。
刘队长问李会计,“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底,中毒受罪差点一命呜呼的是李会计的儿子,不管最后要怎么处置,他都要问一下李会计的意思,看他怎么想。
李会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倒是想狠狠的,严肃的处置英红和赵小梅,可他也清楚,这件事要不是他儿子自愿,甚至是主动参与,这事成不了。他儿子也有份,最终要处置的话,他儿子也跑不了,也就是轻重的事。
轻重,无非是劳改五年和劳改三年的区别。
那可是他儿子,要真送去劳改,就完了。
刘队长见李会计不吭声,又看向宋芸,“宋知青,你怎么说?”
宋芸面色冷冷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如果连投毒诬蔑这种事都能轻轻放过,那以后村子里的人有样学样,今天我看你不顺眼,我就给你下点泻药,明天我看他不顺眼,就给他下点耗子药,反正灌点大粪的事,最后只要不死人,就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死了人,也死无对证,谁能奈我何。犯罪的成本这么低,谁还会在乎?想毒谁就毒谁。”
刘队长一听,这还了得,这不乱套了,不行,绝对不行。
村里有些想让事情大事化小的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事还是得严肃处理,得让大家伙知道违法犯罪的严重后果,杜绝后患。
就在李会计还在犹豫要不要求一求宋知青,把这事轻轻揭过,放他儿子一马时,村里进来一伙人。
打头的竟是卫生站的陈医生,后头跟了四个穿警服的公安同志。
李会计想到先前在卫生站时,这位陈医生就一直怂恿他报公安,他当时只顾着儿子,没怎么搭理这个陈医生,没想到她竟自作主张将公安带到村里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陈静远远看见青河村大队部那边围了很多人,那个她十分厌恶的宋知青也在,听说她前几天考了赤脚医生证,呵,这才几天的的功夫,就把人治死了,真是老天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