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点头道:“有道理,据说前蜀王建父子割据蜀中时,派人损毁蜀道,这子午谷大抵就是此时堵塞的。若是人为破坏,只须毁掉一小段,便可阻兵马通行。如此的话,恐怕损毁极为有限,寻常路人樵夫自是无能为力,若是动用数百上千人,修复亦非难事。我们确实还得眼见为实。”
二人骑着马,继续向山中寻去。眼见谷口已近,忽有两个庄户人家模样的汉子站在高坡上。其中一人道:“客官可是过路客人,此去汉中上百里路早已尽毁,这路早已荒废,无人行走了。”
李晖勒住马,朗声对那汉子道:“我二人入山投亲,既是去往汉中的旧路,那便是走错了。谢过大哥。”说罢,对京娘使个眼色,二人转身往回。
行出一段路,李晖对京娘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看见那两个汉子虽是农夫装扮,腰间却隐约藏有兵刃。”
京娘道:“我也看到了,必是蜀军留下把守谷口的哨探。”
“不可打草惊蛇,我们绕过去。”
二人寻了个隐秘处,将马匹拴好,徒步攀爬,从采药小道悄悄摸进谷中。从山崖高处望去。果然见这子午道虽是蜿蜒谷中,两侧高山险峻,却是大多数道路已然畅通,路中还稀拉有些壮汉在修补路面。独留了谷口这一段还有些巨木滚石拦在路中。
再往远处看去,虽有山林遮蔽,却也依稀可见多处有炊烟从林中升起,显然有伏兵隐藏于谷中。
李晖苦笑道:“瞧着这进度,怕是不出两日,果然便可神兵天降,偷袭长安了。”
京娘道:“这却如何是好?怕是只得尽快告知李恕,让赵赞派兵拦截。”
二人计议停当,原路返回,悄悄取了马匹,直奔长安。
子午谷口到长安城足有两百余里,二人赶到城外,亦是到了宵禁之时,入不得城。只得在城外投了店。
第二日一早入了城,料着节度府衙尚未开衙,径直去李恕府中寻他。却不料李府仆人告知,因赵赞生怕朝廷问责自己,是以催得李恕甚急。昨日下午,李恕寻不着李晖父女,也来不及告辞,便携了赵赞文书,离了长安,往东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