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锦这才回神,与谢若暻相处的久了,自然而然保留了与她相处时的状态,差点忘了眼前之人是太子,但是一见太子,她便免不了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一时有些乏味道:“妾失言了,殿下今日怎的有空来妾这里。”
孟璋道:“她既喜欢你,日后你便多去照看照看她,此外,孤打算恢复太子妃的管家权,谢侧妃向孤举荐了你从旁协助,你意下如何?”
说完,孟璋便不着痕迹地留意盛文锦的态度。
盛文锦也是至此才明白,这位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想起来她的翠华庭,便笑道:“殿下放心,妾定当尽心尽力。”
孟璋的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废话,起身回前院处理事务。
红缨有些担心地看着盛文锦,害怕她想不开,便劝道:“娘娘不必多想,殿下许是事务繁忙才没有留下来。”
盛文锦奇怪地看她一眼,道:“我为何要多想?快去小厨房让人端碗冰酪来,这天儿真是要热死了。”
红缨她们的想法盛文锦怎么不懂,但是她忽然发现,为了个男人明争暗斗地属实没有意思,尤其是当这个男人并未将你和你的孩子放在心上时。
盛文锦抚了抚小腹,哪里曾经存在一个生命,随即很快将手拿开,当孟璋并没有处置姚氏和李裕如时,她便对这个男人凉了心,多年情爱一场空,便是在这后院舒舒服服地住着哪里不好,总归她父亲还是得用的不是?
炎热的七月一晃而过,太子府中倒是难得的平静,孟璋也是变得愈发忙碌起来,直到九月,踏入后院的时候也是寥寥无几,除了其它院子各去了一次,其他时候,都在抱月阁陪着谢若暻。
眼瞅着满了三个月,谢若暻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她不信太子妃与姚氏皆是没有猜出来这件事,但硬是生生忍住了。
思及此,谢若暻垂下眸子,唤来柳拂风:“拂风,我想要一味药。”
药?别说是柳拂风,就连一旁的闻嬷嬷,丹婳丹素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问道:“娘娘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
谢若暻摇摇头,蹙眉道:“明日去太子妃哪里请安,我便要公布有喜之事,无疑便会成为靶子。”
“娘娘的意思是?”丹婳不解。
“我要一个人,挡在我前面。”谢若暻缓缓刮着茶盏口的浮沫,淡淡道。
翌日,怡和苑。
李裕如微微扫了一眼堂下坐着的妃妾们,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笑道:“看来谢妹妹昨日应是累着了,竟此时了还没到。”
吴月瑶也看了看空着的位置,口中阴阳怪气道:“昨日殿下可是宿在宫中,怕不是累着了,是恃宠而骄吧。”
盛文锦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朝吴月瑶道:“你若是羡慕,也可让殿下多宠宠你,你便也可骄上几日。”
“你!...”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李裕如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盏,冷冷扫过二人,朝一旁的刘嬷嬷开口道:“请人去看看谢侧妃怎么回事,可是身子不适?”
话音未落,谢若暻便带着丹婳进来行了一礼,道:“太子妃娘娘安,妾今日来的有些晚了。”
李裕如有些关切地笑道:“不妨事,可是身子不适?眼下天气转凉,可莫要伤了身。”
谢若暻抿唇一笑,朝李裕如感激道:“妾身子尚可,多谢娘娘关心。”说完,便施施然落了座。
一旁的姚氏吃了几块糕点,便觉胃中颇有些不适,原想喝些茶水压压,怎料刚饮进去便呕了出来。
这般大的动静自是将其余人目光皆吸引了过来,李裕如关心道:“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娘娘...”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又呕了出来,李裕如见此也不敢耽搁,忙让人去请了府医李烈过来。
李烈将医箱放下,诊脉片刻后,便朝李裕如恭敬回道:“启禀娘娘,姚主子这是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当真?你可没看错?”姚澄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起,拽着李烈的衣袖问道。
就连李裕如也是递过去询问的眼色,毕竟姚澄才小产了不久。
李烈却是朝李裕如点点头,肯定道:“微臣定不会诊错,娘娘若是不信,尽管再传人来看。”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是神色复杂,只有谢若暻仍是一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