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你以权谋私,那这家,你也不必管了。”说完,孟璋冷漠看了李裕如一眼便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李裕如似哭似笑地声音。
而抱月阁内,谢若暻倒是在孟璋来之前便收到了消息。
见谢若暻仅仅手指一顿便又翻看起书页来,丹素凑上前去,疑惑道:“太子妃被夺了管家权,以殿下对娘娘的宠爱,定是会落到您手上的。”
谢若暻闻言倒是不在地放下手中书本,朝丹素笑道:“太子妃的父亲有从龙之功,更是当今亲自为殿下聘来的正妻,如今这个局面,即使她被夺了管家权,等到来日,终归会有更大的权柄等着她。”
她没有说完的便是,若只是将眼光局限于后院这一亩三分地,局限于一个男人身上,那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院内两个侧妃,就算太子要将这管家权交于其她人手中,也不可能让她独大。
丹素放下手中针线,有些担忧道:“照娘娘这意思,那咱们日后...”
丹素此话一出,谢若暻便明白她在想什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却并未多言。
这后院中的妻妾,难道还能亲亲热热宛如姐妹一般么?
晚上孟璋倒是并未再来抱月阁,听着信像是去了瑶光轩。不过众院也不意外,毕竟是永嘉帝金口玉言指的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五月二十五,天朗气清,微风和煦,倒称得上是个难得地好日子。
太子府中早早地便操办起来,各种菜式更是早早便备好了。原本太子的千秋节应是在宫中大办,想着前线战况,太子便特意吩咐了仅太子府众人小聚一番即可,永嘉帝见其如此体恤爱民自是赞赏有加。
抱月阁,谢若暻早早便被闻嬷嬷拎起来梳洗。
“娘娘生的好看,如今再这么一打扮更是赛过天仙了。”闻嬷嬷一边和蔼地朝谢若暻头上簪着珠花,一边笑盈盈道。
“瞧嬷嬷这话说得,让旁人听了,还当我们多么张狂呢。”谢若暻笑道,端详着镜中的人。
女子一身藕粉色襦裙,外罩杏黄色薄纱,头发梳成娇俏的双螺髻,耳后垂下两股黑发,用丝绸扎了更显灵动。
“嬷嬷才没有说笑呢,咱们娘娘啊,最是动人不过。”丹素凑上前来笑道。
丹婳笑盈盈地看着眼前几人,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院中的芍药花,喜道:“外边的芍药花竟开的这般好,娘娘可要摘了一朵簪在发上,讨个好彩头?”
说着,便快步去院中摘回一朵淡粉色的芍药,闻嬷嬷更是笑盈盈地为谢若暻簪上。
众人这才起身送谢若暻前去正院,依旧是丹婳跟在身边。
谢若暻到时,除了太子与太子妃,皆已到齐。这本也合理,从来便只有低位等高位,哪有高位等低位的道理。谢若暻也不在意,盈盈寻了座位坐下。
“谢妹妹今日打扮的倒是颇为精巧,叫我见了也不由得心生欢喜。”苏南与笑盈盈地看着谢若暻。
谢若暻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鬓边的芍药,抬眸道:“不过是些小心思,倒叫苏姐姐见笑了。”
两人这边倒是相谈甚欢,对面的盛文锦也是时不时喝口茶,默不作声。
倒是吴月瑶,自打看见谢若暻起,便恨恨地绞着手中帕子,自打那日殿下进了她的院子,便再未来过瑶光轩,其余时候倒是多宿在前院和抱月阁了。这谢氏当真是狐媚子,就靠着那张脸缠着殿下。
吴氏本就涉世未深,因此多少将心思写在了脸上。
姚氏倒是端起茶轻轻抿了口茶水,轻声朝吴氏道:“吴妹妹今日煞是好看。”
吴月瑶闻言心中一喜,只是仍旧不屑与侍妾为伍,只端正了身子,斜眼朝姚氏看了一眼,道:“这可是母亲专程送我的头面。”
吴氏垂下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再抬眼时,又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面色中带了一丝可惜:“可惜妹妹打扮与谢侧妃有些相似,若是没有谢侧妃珠玉在前,想必殿下见了定会喜欢。”
吴月瑶脸色一沉,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有她谢若暻在,自己便入不得太子的眼吗?不过转念一想,又何尝不是如此。
还不待吴月瑶多想,堂外便传来通禀:“太子,太子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