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餐厅内,司马坐在圆桌前一本正经地诠释自己对“诡丝理论”的理解:
“你们需要有一个全新的认知——诡丝理论。首先,‘心中有鬼’这个词不是无稽之谈,回想一下,过去你有没有一个人半夜里在学校、宾馆、酒店甚至在自己家中上厕所的时候,突然背脊生寒、脚底生凉,你或许会自嘲:是自己在吓自己,完全没什么可怕的。事实上……这是因为你们心中没鬼!”
“如果心中有鬼呢?”程馨一脸认真地问。
司马没有开口,淡淡地朝李推笑了笑。
李推也不甘示弱,自信满满地分析:“身体发寒的瞬间意味着有不干净地东西在靠近,如果是发生在外面,是孤魂野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因为完全想不到自己心里害怕的东西真的就在身边,所以逃过了一劫。只有极少数心中有鬼的人惹来杀身之祸。按照影片《诡丝》中的理论,那些因为特殊原因死亡的人或者特殊原因自杀的人都会留下鬼魂,而有些鬼魂只存在短暂的时间,完成心愿后便消失。譬如影片男主角的母亲,死后只是来到厨房为儿子亲手煮了一个鸡蛋,便登上天堂。大多数鬼魂也都因为各种原因上了天堂或者去了其他不知名的地方。只有少数的鬼魂会留在人间。如此一来,本来正常人死后能变成鬼魂的就不多,死后鬼魂能存活在世间的就更好,所以一个城市中的孤魂野鬼不多,但也绝非两只手就能数清。”
李推喝了口茶,见大伙听得气劲,继续道:“世界上有些极少数超自然现象,有的人看似离奇死亡,警方和法医怎么也没法从科学层面解释死因。其实死者很有可能是不小心触犯了《诡丝理论》的禁忌,不慎被鬼魂建立起诡丝,继而肉眼发现对方的存在,惹来杀身之祸。人在外界如果足够倒霉,一不小心就会邂逅鬼魂,遇到的大多都是些因为怀旧而重返故地的野鬼。而在家中,如果是定居多年的家,半夜遇到的大多是自己已故的亲戚,即便脚底生寒,即便你猜到了是跟你有渊源的某个亲戚,你也不会因此丧命!因为那鬼魂既然来找你了,意味着他对你或对你的家人有所留恋,不可能建立诡丝。当然,少数情况是特例。”
林思雨接过话茬:“似乎很有道理,中国民间忌讳家族中的老者死前发出‘诅咒’,如果诅咒了家族里的某人,一般情况下被诅咒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如果拿诡丝理论来解释。那个怨气很重的老者死亡后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烟消云散,而是以灵魂体的方式遗留在尘世间,死后无意识地去某些地方、重复做某事,其中的一项事便是去找生前诅咒的人,予以报复。”
麦克斯韦扶了扶眼镜,他也有自己的见解:“也不一定是刻意针对,很可能死者的鬼魂去了很多人的住宅,那些心中有鬼,对死者畏惧或者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体验到鬼魂来访,继而被建立诡丝,最后丧命,有些即便不丧命,身体也被搞垮,患上癌症或其他绝症,或慢性病……这就是司马前辈所说的‘心中有鬼’,遭受因果报应。”
几名队员的理解能力很强,思维扩散得也肯快,司马对此很满意,开口笑道:“简单来说,可以把那些能够建立诡丝的鬼魂分为两种:野鬼和家鬼。我们这次需要关注的就是外界的那些孤魂野鬼。值得注意的是,和我们以前所在的现实世界不一样,这片世界中很多野鬼拥有属于自己的特异功能,这便是这次任务难度定为a级的本质原因。回想一下,原电影中小男孩的鬼魂拥有预知天气的能力,那么其他的野鬼呢?隔空取物?操控微电流?操控磁场?太多了,只有我们想不到,而没有它们做不到。”
听完司马的讲解,不懂中国鬼文化的巴顿不禁皱眉:“你们这个国家真是太恐怖了,这么说来,我们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可能遇到几只野鬼喽?现在我们还没有搞到孟结海绵,等我们搞到孟结海绵喷雾剂之后,你们千万别对着我的眼睛乱喷啊,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内心纯洁,心中无鬼,只要我眼睛看不到那些东西,他们休想跟我建立诡丝。”
李推端起一杯茶,轻啜一口,轻蔑地扫了巴顿一眼:“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就把话放这儿,整个台北市的野鬼和家鬼加起来不超过两百个。我们没那么容易就撞鬼。原电影中的孟结海绵研究小组为了捕捉一只鬼魂整整花了两年时间,一方面是他们的技术不到位,另一方面是因为鬼魂资源欠缺,不像你说的那样在大街上随便走走就撞上一个!理论上大多数鬼魂都跟影片中的小男孩一样,除非被人为监禁,否则每天都在重复地做一套事情,如果死前的活动圈子很小,很可能死后的活动圈子也很小,这样就更难被像我们这样的有心人捕捉。”
听了李推的分析,很多跟巴顿一样忧心忡忡的队员都松了一口气。
吕智谋正欲发话,门外传来胖子急躁地声音:
“我靠!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让我一个人出去买设备,你们一个个在这大吃大喝,气死我了!真的……太没人性了,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林笑笑冲进餐厅后二话不说就夺过吕智谋的筷子,夹了一块剁碎了的猪蹄,放到嘴里:“呸!味道真烂,跟我烧的比起来差远了。”
“东西都买齐了?”吕智谋尴尬地笑了。
“买的差不多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还缺什么我明天再买了。”
“都别吃了,跟我来,时间不等人。”
李推突然起身,取下椅背上挂着的环保袋。
“这么赶啊,我在吃几口。”
黄青阳这么一提醒,其他队员也都跟着扒了几口饭,带着深深地怨念跟上李推的脚步。
李推把大伙儿领进了一间临时准备的放映室。
从环保袋中取出一盘没有标签的刻录版碟片。
“有点等不及了我。”刘三难一脸认真的坐到床头,其他人也都坐地上得坐地上,坐床上的坐床上,坐吕智谋腿上的坐……
李推打开dvd,因为未放光碟,屏幕泛着清纯的蓝色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