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已经发展到主神难以“宏观调控”的地步。

主神自己设计了《复仇者联盟》这个任务世界，自己却没料到会被对阵双方的轮回者从隐藏剧情中挖掘了如此之多打破游戏平衡的线索。

就好比暴雪公司制作了《魔兽争霸》，怎么也想不到精通c语言编程的大师们能编出样式繁多的游戏地图，更想不到魔兽争霸的游戏赛事发展到最后竟成了dota的天下。

发明ps软件的人自己不一定能制出精美的图，很多领域只要有人开头抛砖引玉，立马引起一连串的文化革命。

无限空间亦如此，主神只是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之后一次大型任务或者大型团战中，剧情能被演绎的精彩程度就完全取决于轮回者的智商，武者相争，拼的是武力，毁的是世界环境。智者相斗，拼的是智商，毁的是世界格局！

一个轮回者的兑换物再厉害也不算厉害，因为同等实力的敌人也有类似等级的兑换物。

而两个轮回者的高级兑换物如果相辅相成，实力将大增。之前度假者联盟就给李推上了一课，当“风暴之子”血统配合“神狙手”血统时，在小范围内，狙击手完全不用担心气候因素影响射击命中率。

如果一个轮回者小队中的队长是“独裁制”的智者，如果他能服众或者用武力强迫队伍里的所有人绝对服从他的命令，那么这支队伍将很可能走上一条“完美配合”之路。原因很简单，队长让你兑换什么，你必须兑换什么，一切兑换都本着“可以与其他队员的兑换物起到最大化合作效用”原则，那么这支队伍会有多强？

大多数队伍都跟中洲队一样，队员们只是尽可能地兑换一些配合其他队友的血统或装备，而主要兑换思想还是以自己的兴趣爱好为主。

司马原本是打算干涉所有人的生存点分配方案，后来听了吕智谋一句话，算是想通了。

吕智谋这样说道：“被选中的人都是苦命人，可怜人，对现实世界失望的人。进入无限空间为了好好活下去，整天都在走钢丝，就我的个人经历而言，没有什么比自由地兑换自己想要的兑换物更让人放松了。这是唯一的放松形式，他们这最后的权限我不忍心剥夺，尽管我有能力干涉。”

……

全城地刺过后，满地黑笋悄无声息地缩回地底。

包括中洲队的队员和神盾局的一线战斗人员，无不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很多人不知道王者已归来。

但仅仅看到刚刚那魔气滔天的全城必杀，再看看整个屠杀过程中不幸被误杀的那些纽约小市民。

中州队员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分敌友的变态王……回来了！”

“太好了，变态王回来了。”

砰！

一只井盖被掀翻。

永远站在相对而言最安全之地的林笑笑兴奋地冒出圆乎乎的脑袋。

程馨被黄青阳有半只胳膊遮住视线。

这一点是司马刻意交代的细节工作。

“馨儿的心灵修炼极为重要，难道遇到一个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新人，不要让她接触太多的血腥画面。她恢复视觉不久，不要让她太早认知这个世界的黑暗，那些有害于心灵修行的画面，最好都不要让他看到。譬如虐看到了杀场景、自相残杀、伤及无辜。以及……我有时会亲手弄死一个自己人。”

饶是黄青阳挡得密不透风，程馨还是透过旁边的一辆货车车镜看到了一个不该看的画面——一个瘦弱地妇女将小女儿护在胸前，用自己羸弱的背部挡住一把齐塔瑞人的军刀。

刀影还未落下，一只三米长的巨型地刺从地底升起，一举刺穿了齐塔瑞人的盔甲。

继而……顺带刺死了妇女和她的女儿。

程馨看到了这个画面，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黄青阳哄她半天都不肯说话。

至此，程馨再不会向李推问那个一直纠结的问题：“李推哥哥，我觉得你人挺好啊？为什么你的心脏永远是纯黑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