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光海叹道:“省委省政府要感谢建彬同志的工作,提前排除了这个巨大的隐患,在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环境里,想不出问题都难!就靠着几根被虫蛀了木头,如何支撑煤窑顶部的压力,就这样的煤窑,省煤矿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的人每个月都要下来检查,竟然看不到,这就是裸的犯罪,绝对不是渎职!”
领导们和矿工们握着手,心里觉得有愧,而一脸疲惫和煤灰的人们,也知道自己的苦难生活即将要结束了,泪水在脸上冲出了两道明显的痕迹。
大家到他们住的地方和吃饭的食堂看了看,王鸿轩暴怒的说道:“这群人渣败类,就应该被枪毙,这是拿人不当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在发抖,这是强烈的愤慨,很多干部看到这一幕,心酸的都要掉眼泪了,女性领导们心软,早就泪流满面了。
采煤工连个床铺都没有,硬木板铺点枯草,上面就是又黑又臭的被褥,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一天下来工作十几个小时,体力消耗的非常大,这种情况下哪有时间洗刷?锈迹斑斑的饭盒,残缺的碗,还有那些连水分都没有的老咸菜,无不展示着黑煤窑是如何对待工人们的。
程委员严肃的说道:“李军辉同志,你把这里的情况仔细的说一下,还有,类似这样的情况普遍吗?”
李军辉急忙说道:“报告首长,二树煤矿这样的黑煤窑,经过我们的仔细调查,原本说好是产一吨煤给矿工一百二到一百五十元的工钱,可事实上那只是个骗人的谎言。”
接着说道:“就拿眼前的这个来说,因为规模比较大,一天能够出产三百多吨煤,按照当初的说法,这样的产量每人可以分到四百多元,实际上采煤工一吨煤只能拿到二十块钱,折合下来一天也就是六七十元钱,其余的都被黑煤窑以各种名义扣光了。”
然后说道:“黑煤窑一年才结一次工资,回家的时候只能领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其余的部分都被打成白条,说是第二年来统一补发,可从来也没有实现过,一直拖欠着,以至于越来越多,黑煤窑的老板这样做,是担心工人们回家后不回来。还有就是生活环境恶劣,受到监管人员的虐待,不允许外出,吃的相当差,而工作的时间最多达到十八个小时,带病还要下井工作,有时候还要受到打骂。”
又说道:“二树煤矿是个比较特殊的例子,大部分的黑煤窑老板,尽管煤窑的安全措施没有保障,但对工人们还是比较宽容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求财,大多数人还能兑现自己的承诺,生活待遇差,可工钱能够及时的发放。”
程委员很敏锐的抓到了这些话的漏洞,说道:“大部分,也就是说像是二树煤矿这样的场所,这个煤区并不是只有一家了?”
李军辉说道:“这么丧尽天良的只有二树煤矿一家,包括了矿主名下的十几家私自开挖的黑煤窑,其余的黑煤窑类似的事情虽然有,但远不到这样的程度,算起来还有七八家,而且我们发现,没有别的黑煤窑敢在大白天就动工挖煤,这么大胆的向外销售,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很复杂。”
程委员哼了一声,很直接干脆的说道:“能有什么复杂的,还不是因为这个矿主所谓的‘打点’到位,执法部门的人对这种举动视而不见?要不是建彬同志关注举报,或许这样的情况会延续很多年!”
程委员这么一说,在场的县镇领导们就不只是脸色苍白了,而是浑身冒冷汗,甚至有的人站都站不稳。省市两地煤矿生产安全监督管理局的领导,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监管不力的责任更大。
首长的意思摆明了要追究。再看看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脸色铁青,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眼睛冒火,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惨?(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