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面前正上演着一场裸的残酷大屠杀！

“班长，越南人在向我们投降！”

二班的新兵蛋子王红勇看着部队取得了胜利，面前到处都是束手待毙的越南军人，他兴奋地拿起轻机枪冲到了最前面，当他对着远处犹冒硝烟，传来一股难闻胶味的灌木丛高呼几声缴枪不杀后，灌木丛中颤栗地站起了一个越南军人，他一只手扶着灌木仿佛在稳住身体，一只手手竭力举起做投降状。

这个越南人可惨了，明显离挂也只是一步之遥，王红勇看着他脸上满是黄土和莫名胶黑，整个身体上衣服被撕得稀烂，甚至背后还冒着烟，嘴角也不知溢出的是口水还是鲜血，正用惊畏的目光看着他，满是渴求之意。

“我……我抓住他了，这可是咱班的第一个俘虏啊！”

王红勇乐坏了，战前他就听说过如果有机会抓到俘虏就有可能得到一个三等功，这可是他当兵以来抓的第一个俘虏，于是他一边兴奋地向着这个越南兵走去，一边大声地向班长赵福来报告着。

哒哒哒！

“班……班长……”

但是，还没等王红勇走到这个越南人的面前呢，陡然从他的背后传来的一阵激烈的枪声，然后他就看到面前越南人嘴里发出了咯咯的怪响，仿佛想叫却叫不出来，但随着身上数个弹孔出现，他就像个面团似的软瘫了下去，看到这一幕新兵王红勇立即由兴奋变成了惊诧，他艰难地回过了头，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开枪的正是走在他身后的班长赵福来。

“王红勇，你小子乱叫什么？这可是战场，不要看他们似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就放松警惕，你还记得副连长是怎么牺牲的吗？”

赵福来却根本没有理王红勇，他冷着脸举着手中的轻机枪快步走到了倒下的越南人身边，拔弄了下倒下去的越南人，在越南人的身下他发现了一支半自动步枪，于是严厉地对着王红勇训斥道：

“你以为他投降了，可你知道他扶树的那只手在干什么吗？也许是一枚手榴弹，也许是一杆枪，只要你放松警惕，你面临的就是死亡，你难道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战死在沙场吗？”

“班……长，我……我错了！”

王红勇怔住了，他也看到了死去越南军人身下的那把枪，但是天见可怜那枪好像已经成一个离奇的扭曲状了，这枪要是能打出子弹来，王红勇着实不敢相信，但听到赵福来说到副连长，又看到赵福来眼里炽热燃烧的仇焰，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记住，你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更何况如果你中弹后没有立即死去，更会给战友们增添负担！”

其实赵福来心里一直憋了一股气，一排打了好几次仗了，但二班却处处拉了后腿，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作为最服从上级领导指挥的他对文风的很多举动并不认同，但是一场场的胜利是最有效的说服武器，更何况副连长的死，还有小不点的死让他都感觉到了自己的不作为，这两件事压得他心里异常难受。

“想想吧，连自己人受伤了都变成了负担，你说你要个快死的俘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