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前都是黄锦在皇帝身边侍侯着的,吴节心中一急,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宇来,却忘记了,黄锦今日却不在这里。
一喊出口,吴节这才呆住了。
昨夜算是中枢决策机构议论军国大事,作为司札监掌印太监的黄锦怎么不在?
他究竟是怎么了?
几个太监见皇帝流血,都吓得面如土色,一涌而上,冰镇的冰镇,擦脸的擦脸。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吴节这才想起先前进宫是的古怪情形,这玉熙宫里里外外都换了生人。
忍不住故意埋怨道:“这个黄锦究竟是怎么侍侯万岁的,该死!”
嘉靖突然一把将手中的湿中扔在地上:“别提这个老杀才!”
“陛下……”吴节用眼角看了周围一眼,其他太监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顿时明白,黄锦应该是出事了。
嘉靖大约是觉得自己有时失态,哼了一声:“给联拿颗仙丹来。”
“陛下,仙丹一物还是不要服用太多,要不,传李时珍过来看看?”吴节说着话,从御案的抽屉里寻了颗赤红的丹药递过去。
嘉靖接过去和水吞服之后,面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疲惫的摇了摇手:“你退下吧,刚回京城,先休整两日,再过来办差。”
“是,陛下。”吴节满腹狐疑地退了下去,想找个人问,这里都是生人,只得无奈地朝西苑外走去。
等经过一处小huā园,突然间,一条人影从僻静处扑过来,直接跪在吴节面前,不住磕头,并小声地哭了起来:“吴学士,你可算回来了,救救我干爹吧!”
吴节定睛看去,却是玉熙宫的老人,黄锦的干儿子之一。
忙一把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问:“怎么了,黄公公怎么了?”
那太监抹了一把眼睛,见四下无人,又哭道:“干爹坏了事,如今被万岁爷罚去太液池边的朝天观工地做苦力。干爹年事已高,可受不了这种折磨啊!”
吴节沉声问:“怎么了,黄公公坏了什么事?”
太监道:“说是牵扯进一桩谋逆大案里,刚被东厂拿下。我们玉熙宫的老人也抓的抓,走的走,都换成了陈洪公公的人。”
“什么!”吴节大惊,忍不住抽了。冷气,道:“别急,慢慢说。”
他心中也是奇怪,按说陈洪同自己关系不错啊,怎么他手下的人对我吴节如此不客气?
太监又道:“还不是因为海瑞上书骂万岁那件案子,万岁爷震怒,将他给下到诌狱里去了。干爹心软,就在陛下面前替海大人说了几句好话,却没想到因此就触怒了万岁爷。而那陈洪公公一直凯觎干爹的掌印太监一职,就落井下石,给这个案子定了个谋逆的调子,要将干爹给绕进去。”
吴节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陈洪只怕同自己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否则,怎么会对黄锦手下无清,否则怎么会对我吴节如此不客气?
大半年没在京城,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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