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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文明伸手从牛立春手头将那物接了,虽然先前已经看过吴节画的图样,第一次看到还是微微一怔。
万夫人也将头伸了过来,忍不住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此物是一个锡做的空心圆筒,长约一尺,擀面杖粗细。一头密封,只伸出去一根牙签大小的空心管子,管子上套着一个白银打造的空心针。
圆筒的末端塞着一个把手,看模样,和小孩子用的水枪一模一样。
“千户大人,小的看着像个水龙。”牛立春说。
“本官看着也像。”万文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屋外漆黑一团的天空:希望能够赶得上使用,牛立春,做得不错。”
牛立春得意地表功:别的都简单,就是这个空心针头不好弄,需要打成薄片,然后卷成针,还得磨出尖来。那个匠户开头还叫苦连天。小的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架,那个贱民动作就麻利起来。还好没有耽误大人的事情。”
万夫人还是有些担心,对万文明道:夫君,这东西吴先生拿来做什么?”
万文明想了想:估计是用来针灸的,不过,这形制却怪,让人看不明白。”
事不宜迟,万文明立即让牛立春将这东西给吴节送过去。
牛立春听说让自己把东西送进去,吓得面容苍白,犹豫了半天才一咬牙过去,把东西在院门口一放,喊了一声,就不要命地跑了。
等牛立春回来,万文明还是不放心,也顾不得体面,又和老婆一道抬了梯子,架在墙头死死地看着万城屋中的一举一动。
估计是现代人不习惯古代夜晚的黑暗,吴节在屋中点了十几只蜡烛,将一间不大的屋子照得如同白昼,又在屋子点烧了一炉开水,将针筒扔在里面煮了起来。
这一出奇的举动让万文明夫妻大为惊异,也无法理解。
等到水开,煮了很长一段时间,吴节这才拿着一双筷子将针筒夹出来放在细瓷盘上,又开始洗手。
这手洗得也怪,从手掌开始,一直洗到胳膊处。洗完之后,吴节歇了一口气,从酒壶里倒了一大碗早已经准备好的蒸馏白酒。
明朝已经掌握了白酒蒸馏技术,能够生产烈xing酒,度数大约在三十几度左右,已经可以用来做消毒的医用酒精。
见吴节倒酒,万夫人突然问丈夫:“夫君,吴先生好象还没吃晚饭吧。”
万文明这才道:”却是急得忘记了,吴士贞也累坏了吧。寡酒伤身,夫人你去给他准备点下酒菜吧。”
夫人正要吩咐下人,却见吴节将那碗酒倒了一半在他的手肘上,又用棉布蘸了酒水,在万城的同一部位不停擦着。这才知道,这酒并不是用来喝的。
万成身上的丘疹已经彻底转化成了痘孢,看起来红红白白一大片。
见到这可怕的情形,万夫人喉头一紧,差点哭出声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更是吃惊。
只见吴节又拿了两根布带,分别扎在他和万城的手肘上。然后提起针筒刺进自己的胳膊,狠狠一抽。
古代没有橡胶,针管密封效果不好,却见一股鲜血从针筒后面标了出来,红灿灿地在烛光下看得人心中一凉。
“抽血,吴……吴先生在做什么?”万夫人开始口吃。
还没等她再说,更惊人的事情发生。
吴节抽了满满一管血,对着万成的手比画了半天,然后猛地戳了进来,然后慢满地推动活塞,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血输了进去。
“换血……”万夫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形,脑袋“嗡”一声,眼前一黑,就从墙上栽了下去。
“夫人”两个丫鬟惊叫,连忙伸出手去。
“只要万城不是罕见的熊猫血,我的血输进去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吴节额头上满是热汗,“前天同那个大夫聊了半天,还花了一包软中华。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据那大夫所说,什么人都可以用我的血。”
将针管抽出来,顺手扔进沸腾的开水锅里继续消毒。
吴节又用白酒洗了手,这才擦了汗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又mo了mo喉头,苦笑:“我x,那女护士真是个屠夫,落到她手里,倒八辈子霉”
在进梦境回现代的那一夜,在查到了万文明的资料之后,吴节苦苦思索了两个小时,正彷徨无计时,突然想起那天在酒楼中偷听到的况贵和牛立春的谈话。
况贵和牛立春说万文明的儿子得了天花,估计是活不成了。
而且,万城又是万文明唯一的骨血。古人对血脉传承看得极重,若是我能把他儿子救活,以万文明将来的身份,要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也就是这个未来的锦衣卫头子一句话的事情。如果可能,唐家和杨宗之也能顺手救了。
想到这里,吴节立即在网上查了许多天花病的资料,又去医院请教了专业人士。这才知道,天花病毒本不致命,只要没有并发症,病人身上的疱痘结痂脱落之后就能痊愈,当然,一张麻子脸是免不了的。
关键是如何控制并发症,实际上,控制是控制不住的。人一得天花,免疫力低下,身上又有溃疡,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只要有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