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之中考生生病的事情在以前也常有发生,特别是院试。院试每年一次,一般都在当年五月初举行。
五月份已经入夏,这么多考生集中在一起考上三天,又是屎又是尿,难免会有人热出毛病来。
今年的五月,天气热得厉害,这也给疾患爆发创造了条件。
“吴节现在如何了,发烧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包应霞心中一紧。这个吴节将来可是要做自己得意门生的,若是病倒在这里,无法完成考试,岂不是莫大遗憾。
况且,包大人也不知道吴节得的究竟是不是传染病,若是,这几百考生若被传染,事情就大了。
“好象没发烧。”审学政回答说:“看他样子,也就下颌处有些肿胀,脸色倒也正常。人看起来很精神。”
“这就怪了。”包应霞心中疑惑,又问府学教授院试之前找人来打扫过考场没有。
府学教授回答说怎么没打扫过,就连排水沟都事先疏浚过,还撒了石灰消毒。又小心地对包应霞说:“包大人,天气实在太热,要不,着人到外面买些绿豆汤,熬些草药进来。”
“荒唐,科场大门一关,不到开闸,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是,是,是下官糊涂了。”府学教授叹了一口气,再不说话。
审学政:“等下我在去看看吴节,若他真的病得厉害……”实际上,审学政知道,就算吴节病倒在考场里,也是无法可想。
科场之上自有制度,大门一关,不到日子,就不能随便出入,死也要死在里面。
前几年,福建乡试的时候,考场失火,就因为这个不近人情的制度,没人敢去救火。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十几个考生烧死在那里。等到考试结束,才通知家人前来收尸。
“也好,等下你再去看看。”包应霞微微颔首。
于是,吃过午饭,审学政就背着手在考场里走来走去。
不断有消息传过来。
“吴节的脸好象还肿着,浑身都是汗水,看起来不太妙。”
“这么热的天,别说是他,本官也是汗流浃背。对了,他的卷子作得怎么样了?”
“依旧是下笔艰难,每一个字都要写上半天。”
……
“不好了,不好了!”
“审大人,又怎么了?”包应霞和府学教授同声问。
审学政一身肥肉都在颤抖,青色官袍已经完全被汗水沁透了,喘着热气:“反正不好。”
“可是脸更肿了?”
“倒不是,吴节脸上的肿胀好象消了些。”
“消肿就好,消肿了就好,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府学教授摸了摸胸脯。
“可是……可是……”
包应霞:“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