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这大宋,何时能恢复昔日景象!”众桌中,一个汉子起身叹道:“自仁宗以后,这赵家皇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大宋毁在赵家手里,倒也情有可原!只是,若完在北方蛮夷之手,实乃对不起华夏祖先!我们千百年方才扎根在这片土地,却要眼看落入外人之手!”说着,这人往二楼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吟唱道:“假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看也不必如此悲哀,如今新皇赵构登基,所做之事颇有明君之道,如此看来,大宋倒是有复兴之望。”一个老者和同桌几个汉子也起了身,说道:“如今新帝部署得当,韩世忠、李纲坐镇前线,宗泽也于东京运筹帷幄,我看来,金兵败走当是指日可待。”
“是啊!幸好我大宋还有不少名将猛将,才让我们免遭亡国之祸。”
“哎!只不过大宋久历昏君,怕只怕积重难返!如今金兵退到黄河以北,我们虽能依仗黄河天险,不过那幽云十六州,也不知何时能夺回来了!”
“哎!刘兄,如今众江湖好汉驰援而来,皇帝也有志气,李纲、韩世忠都是上等将领,我们军民一心,何愁赶不走金狗!”
“哎,早些歇息吧!”
说话间,饭堂里已然有三四桌已经空了,他们都是住店的客人,吃完了饭,也便回房歇息去了。
这时,三个汉子表情严肃,手持短枪走了进来,在小二刚收拾好的一桌坐下。
这三人个子不高,身形圆胖,长相是一模一样。点了酒菜,一人叹气道:“狗日的,想不到李天罡那班人,轻功如此了得,我们寻访蹲守数日,好不容易见得几个形迹,竟呲溜就不见了!”
又一个说道:“哎,我看他们啊,也定是和我们一样,窝在哪家客栈里了,这伙人也真是鬼精,平常都是分散而处,只有作案之时方才集结,真是好比滴水入海,难寻踪迹啊!”
饭堂里的人又走了三四桌,或是回房,或是出了店,到附近的客栈里歇息。
“莫非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洛东三怪!”一个席中的瘦弱中年,长着几撇小胡子,从自己桌上起身,走到这三个矮胖汉子面前。作揖问道。
“正是!不知阁下……?”三人异口同声。
这人说道:“在下苻志远,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传闻中,千里袭夏营的洛东三怪,真是幸会幸会!”
“哈!原来是一剑破夏营的山西怪剑苻大侠!”三人听得苻志远名号,顿时面露敬畏,起身回礼:“能在这应天府见得大侠,真是三生有幸啊!”
几个乞丐一听那四人名号,顿时起身,一脸惊异道:“哎呀,江湖上已经久未露面的四位大侠在此!我们丐帮河洛分坛弟子今日见到,真是大开眼界!”
“我是河洛分坛三袋弟子徐啸天!”
“我是河洛三袋弟子林若风!”
“我是河洛三袋弟子柳如风!”
“哎!区区小人物,何须这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挂齿,苻某人惭愧惭愧!”
洛东三怪异口同声:“就是,丐帮当中真乃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此次金兵南下。若不是丐帮联合韩将军和李宰府奋勇杀敌,这金人,怕是早已经南下到江淮了!”
“哎!我们丐帮身为第一大帮,国家有难,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构见得旷艳红美貌,不由多看了几眼。但他对饭堂之中的众人也十分好奇,他鲜少出现于市井,对于江湖事,是从来不知的,自然也充满了好奇。
但他对丐帮还是有些了解的,前线李纲手下本来人手短缺,若不是丐帮众坛弟子近两千里奔东京投军,东京怕是还在金人手里。
见得丐帮中人,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赵构很是自豪,心想:我大宋如此低贫之辈都为国家誓死拼杀,大宋复兴何愁无望!
但念头一转,他心里又颇为不爽:“我大宋难道要靠大宋的乞丐来苟延残喘?”
猛然,饭堂中一个角落里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来。
“哈哈哈!想不到这宋国如此狼狈,得靠一群乞丐来救国,真是可笑可笑。”
众人一闻,甚是气愤,朝那角落看去,只见一桌坐着三个人,两个长相怪异的汉子和一个翩翩少年。
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面容俊秀,一双眼睛清澈如泉,一股儒雅之气扑面而来。
苻志远看向那少年,冷哼一声。道:“看你一身汉人打扮,颇有书生意气,怎么说出如此无耻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