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成绩喜人,好同志,再接再厉啊。”柳叶还在清理货单,顺嘴给予他表扬加鼓励。
“香菊来帮了五天忙,你给她压岁钱了吗?”
“给了,一百八十八。”
“哦。以后倒是可以请她看店了,她人也长得机灵,又年轻……”赵大勇忽然灵光乍现,“哎,我有个主意,香菊的个子和你差不多高,你培养培养她,当你的试衣模特应该合适。”
柳叶一怔,“哎,你这个主意好,过完年我问问她的意思。”
“就是嘛,两个漂亮的女人卖女装,一个当年轻姑娘的模特,一个当中年女性的模特,生意应该更好。”
赵大勇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说对了他们未来的事情。
周建国这边也是收获颇丰。
他大着胆子给自己店里订了各规格和品类的唐人神香肠瘦肉条总共一百包,到除夕这天,短短六天卖了六十三包,一包纯利润十五块,净赚九百多块,周建国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抓住时机在唐红梅面前表功,“我们卖这些香肠算起来这一百包可以赚一千五百块啊。加上那三家单位赚的,一万七八千啊……”
“看把你高兴的,牙要掉了。”唐红梅自然也欢喜,笑脸多了,和周建国之间也和谐了。
正月初五,赵大勇和柳叶商量去给李远洲拜年。
一家三口提着大包小盒礼物来到李远洲家,敲门无人应。
隔壁的老刘出来回复他们,“小李不在,去乡下了,他二姨初三过世了。”
赵大勇和柳叶立刻去马路边拦出租车。
“这才过了一个多月,看着二姨精神状态很好的,怎么一下就走了呢?”
柳叶责怪起来,“这个李远洲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下,都结拜是兄弟了,还当外人。”
赶到二姨家,只见晒谷坪那里搭着灵堂,做法事的唢呐锣鼓声响得凄婉。
李远洲披麻戴孝的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
二姨的两儿一女也在忙,因为是过年期间,来帮忙的人不多,都是自家人帮着做事。
赵大勇找到正在和咨客说话的李远洲,出其不意地将他拉到了一边,先给他胸口捶了一拳再开口责怪他,“你还当我是你弟吗?二姨也是我二姨了,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
李远洲没想到他会来,扭头看到柳叶牵着儿子站在路口,眼里饱含泪水望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破堤一样,“哇”地一声,扑在赵大勇肩上大哭起来,一边说:“大过年的,不想让你们难过,就没敢告诉你们。”
“元旦来的时候,二姨精神好得很,怎么一下就走了?”
“腊月十八,她摔了一跤,髋骨摔裂了下不了床。”
“有什么事要做的,告诉我们。”赵大勇问。
李远洲抬头抹了泪水,“开的流水席,洗碗洗菜的事多,叫弟妹去那里帮忙,你和我招呼来客,清点礼单。”
赵大勇两口子留下来帮忙了,直到第二天送二姨下了葬后才回城。
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人走了,李远洲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半,无着无落的。情绪一直不好,就没和赵大勇去乡下赶集,在家休息练字,平复心情。
赵大勇每天晚上过来陪他喝酒聊天,聊着聊着,李远洲就会哭,哭得像个孩子,“最疼我的人都去了天堂,而我却留在人间,除了思念就是回忆,弟啊,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曲终人散……”
赵大勇陪着他落泪,感伤。
直到正月二十二,李远洲总算缓过劲儿来了,又开始和赵大勇去赶乡场卖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