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河见孙寻指着他，立马站了起来：“你居然怀疑我？我怎么可能是那什么鬼？！”

孙寻不容置疑道：“就是你。”

叶曳诀皱眉，正要说什么，却发现贾云河身上浮现出许多黑气。

这一发现让他惊讶，同时他开始好奇孙寻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鬼我能不知道？”

贾云河声音提高了几分，但这个时候已经很多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气。

与其说是黑气不如说是死气，全场恐怕只有贾云河自己才会相信自己不是惷鬼。

孙寻继续逼近他，沉声问道：“你与骆兄关系很好？那你其他的师兄弟叫什么名字？”

贾云河听他这么问，松了一口气，可正当准备回答的时候，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他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惷鬼根本不知道，贾云河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此时他的手哪还有人样。

“惷鬼，半妖死后怨念所化，善幻化，喜食五脏，可借由人的记忆模仿其容貌，携带其部分记忆，但记忆不全，言语可破伪装。”

孙寻将脑海中关于惷鬼的信息缓缓念出，而后看着贾云河。

贾云河起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抱头大哭起来，但只有哭声没有眼泪，当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变了个模样，如同蜥蜴一般的脸，整个身子也都覆盖上细细的鳞片。

它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不解地提问道：“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孙寻摇了摇头：“不是我猜到的，是你告诉我的。”

惷鬼眼眶中瞳孔成了一条线，如同毒蛇一般，它自信道：“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孙寻点头，却又摇头：“没错，你甚至骗过了自己，在你伪装成贾云河期间，你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是惷鬼的记忆，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暴露了。”

孙寻没有看它，而是看向众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正是他，但是你们肯定和我一样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贾云河为什么会在凌晨去骆云舟的房间。”

张生想了想：“可能是他们约好了凌晨就出发？”

李白否定了他的这个猜测：“不可能，他们要付房钱，肯定是要等店家起来，不可能提前约好时间。”

这个时候叶曳诀回答道：“因为他要确保自己是发现人。”

众人一愣，随即面色微变，孙寻点了点头：“惷鬼虽然变成了贾云河，但是惷鬼的内心没有变，它要做有利自己的事，比如以师弟的身份发现师兄身死，先无端把予头引向其他人，然后装成失神崩溃，排除自己的嫌疑。”

孙寻又看向已经变成蜥蜴人一般的惷鬼：“但是有一点，伪装的人没有本人全部的记忆，你很聪明，为了保险，你还复制了贾云河关于他师兄的记忆，不过你忽略了一些东西……”

惷鬼似乎并不害怕，饶有兴致地说道：“继续说。”

孙寻又看向众人，他右手食指伸出，点在太阳穴上：“你们可以仔细想想，贾云河之前表现得其实跟骆云舟没有那么亲近，但是案发之后，他又是大吼大叫，又是崩溃失常，确实是反常。”

听他说这话，惷鬼却突然说道：“那你其实只猜对了一半。”

它目光狠厉地看向众人：“实际上在昨天与你们同行之前，我就已经杀了贾云河并取而代之了。”

孙寻眼神一凛，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黑石城发生的小插曲。

“是那个时候！”

叶曳诀也想起来了，那个官兵踹倒了一个老叟，之后却突然消失了。

此时回忆起来，当时骆云舟和贾云河应该也在人群之中，但如果真的只是在几句话之间，惷鬼就害了贾云河并取而代之，那它的实力恐怕就那么简单了。

惷鬼也厌烦了枯燥的审讯，它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那种活动幅度，一看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行了，陪你们过家家这么久，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