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来到一棵树旁，只见一个身影立在树下暗处，看不见面容。

他见到阿宝过来，才转过身来，“好久不见了，小旦。”

阿宝眼角湿润，颤抖着说道：“真的是您，主人，你走了好久，你去哪了？”

那人沉默，过了一会儿，缓缓叹了口气，才说道：“是啊，我离开许久了，十年，恐怕很多人已经把我忘了……”

阿宝摇摇头：“主人之才我所仅见，这片大陆没有几人能比，除了……”

“除了，蓦然吧，”那人虽然不见面容，语气却变得欣慰，似乎夸赞的是一个自己亲手创造的作品。

“好好跟着他吧！”那人突地腾空而起，如流星般瞬息之间向远方飞去，只有余音还回响在阿宝耳畔。

夜色暗涌时，众星拱月处。

只有阿宝一个人站在月光下，心中久久无法平息。

…………

翌日，孙寻他们和袁会长的商队分开了，而后向着泾河源流的方向行去。

泾河源流比起巩州，离武曲更进一点，实际上大虞两大江河存在已久，与其说是大虞母水，不如说是凌霄母河，传说中上古时代，武道创道者武祖，便是生于武曲城，不过那个时候此城还不叫这个名字，之后他也是在此立道封神，封神之日，武祖拳开地泉，掌分银河，引天地二水倾贯大陆，才形成了这泾渭分明。

泾河源流的起点便是传说中的地泉，后来有一朝的人皇为其命名，叫做“黄泉”，对应了渭水源流的“碧落”之名。

两个人来到了地泉附近，却见到了四分五裂的车厢，正是孙寻他们那一驾。

“黑老呢？”

孙寻疑惑地寻找，却发现阿宝在发呆，他敲了敲阿宝的头。

“你想什么呢？”

阿宝这才回过神来，状若无意地拿起一块车厢碎片，说道：“寻少爷，你看这个，是不是熊爪印？”

孙寻也没在意他转移话题，看向那块碎片，果然看到有熊爪印，他们认识黑老在后，这爪印必然是昨晚黑老来这里探查留下的。

难道是昨晚他们已经战斗过了？不可能啊，武灵级别的战斗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还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破坏……

除非……

孙寻和阿宝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地泉。

“除非，战斗在水底！”

“寻少爷，那边就是鹰愁涧，”阿宝指向两处泉水中间一道深涧说道。

这个深涧浑然天成，将这地泉分成了三块，那深涧并非一道细缝，而是三角形状的鸿沟。

孙寻看向他，他眨眨眼睛，又看向深涧，又看向孙寻：“不是吧，少爷，你是要我下去？”

孙寻坏笑道：“您不是武宗嘛，你总不会是想我一个武师下去吧？”

阿宝假装抽泣地点了点头，而后召出了雷牌，雷牌迎风放大，逐渐大到普通盾牌大小，阿宝跳了上去：“少爷，留你在上面我也不放心，我们一起下去吧。”

孙寻也没拒绝，跳上了雷牌，正在此时，孙寻似乎感觉储物袋中有异动，他小心用灵识探查，却面色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