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正是自称远宁人氏的张振,之前黄大夫以李波、王巧儿等人的事污蔑邱言,正是张振挺身而出,说出了一番话。
张振笑了笑,道:“这不算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李波、王巧儿几人本是祸害,但被公子教训过之后,焕然一新,做起善事来,其他几名无赖也都不再厮混,踏踏实实的干活、过日子,这事已经在远宁传开了。”
邱言点点头,李波等人的事本是由他而起,是他在几人身上试验神道手段,这些天过去,渐渐步入正轨。
对面,张振忽的压低声音:“另外,也是有贵人嘱托,邱公子有才有德,前途无量,知府大人和孙先生都很看好公子,让我留意相助。”
“知府?孙先生?邱言何德何能,能引得这两位的注意。”
邱言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生出疑惑,不知原因何在,为何知府和孙先生会注意到自己,他知道对方口中的孙先生,就是远宁知府的头号幕僚。
邱言本尊为神,灶台为本,而伙房中,有厨子,有仆从,人来人往,常有人闲聊,着实是消息灵通之地,远宁城大大小小的灶台,都和本尊的感知联系在一起,日夜感应,自然知道不少事情。
他这话一说,张振又是一番言语,一来二去也算有了交情。
“邱公子,在下在城里有几家店,日后有暇不妨多多走动。”
“一定,一定。”
这里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简单说了两句,留下日后拜访的话,邱言便告辞转身。
看着邱言的背影,张振面容凝重起来:“这邱言当真不简单,餐风堂这么大的名声,招惹了他,前后不过两天,就名声扫地,那黄大夫也是身败名裂,性命都要不保。”
这时,有人从后面走来,到了张振身边,低声问道:“公子,咱们该走了,今天帮了这邱言一把,也算完成了孙先生嘱托,青昌偏僻,现在又出了凶杀,不宜久留。”
张振摇摇头道:“不,我要在青昌县留一阵子,好好和这个邱言结交一下,回去告诉我爹,就说这里清静,还有马老相国这样大儒,正好读书做学问。”
身后那人不解道:“邱言?不过就一书生,听说连功名都没有,要不是有知府老爷垂青……”
“见了今天这阵仗,你还觉得这是个靠人恩萌的书生?就算没咱们出手,这餐风堂也要一败涂地,”张振说着,正好看到几个饥民要给邱言磕头,却被邱言先一步拦住扶了起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此一事,他的名望非但没有跌落,反而要更上一层楼,没有功名的时候都这么厉害,等有了功名……”
他忽然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声望,拿个秀才功名,还不是易如反掌?谁敢不给他功名?不怕民变么?”
另一边,邱言安抚了几名灾民,又上前几步,拉着衙役头目到了一处,接着拿出了几两碎银。
“邱公子,您看您这客气的,”衙役头目咧嘴而笑。
“今日给几位添了不少麻烦,就当是我请各位的酒钱。”
“太客气了,”衙役头目说着,还是收入怀中,“今后有事,尽管找咱们兄弟。”
另一边,那县衙师爷也走了过来,和邱言说了些话,最后又提到了马老相国。
“邱生,你既和沈先生相熟,想来和马老相国也有接触吧,这可是个机会,要把握住。”他表情和蔼,一副勉励后生的模样。
邱言也识趣,谢了一声,眼下既有官府出马,自是没他什么事情了,交谈了一圈之后,邱言就转身离去。
路上见到的百姓,无不对着他竖起拇指,交口称赞,丝毫不见之前议论。
这次,黄大夫身败名裂,他所积累的善名尽数付之东流,却又衬托出邱言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赈灾过后,渐渐平息的民愿再次沸腾,汇聚过来,这还是消息没彻底传出去,等过个一两日,民愿只会更加浓烈!
“福祸相依,我因黄大夫的计谋沾染污名,现在却又把他变做踏脚石,果真世事无常。只是,民愿虽得,但杀鸡儆猴的事并不算完成,相反,这么多民愿汇聚过来,等于成了肥羊,要是不能震慑宵小,今后定然麻烦不断,除恶务尽,就在今夜!”
话音落下,他的手上突然火焰升腾,那火中,有枚晶莹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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