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缓缓将茶盏放下,声音不紧不慢道:“警方那边我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努力,最后交涉的结果就是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中阳激动地打断,左中阳霍然站起身,怒视苏乐道:“什么叫花费了很大的努力?好像你很尽力,就给了我们一个这样的结果?我们还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为什么交给我们的不是遗体而是骨灰?”
张祖堂怒道:“中阳,你怎么跟门主说话的?”
左中阳红着眼睛吼叫道:“他是你们门主,不是我的门主,我爸死了,我千里迢迢从澳洲飞回来,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而你们却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什么叫尽力?我看是有人想掩盖什么?害怕我见到父亲的样子。”
张祖堂还要说话,苏乐抬起手制止了他,然后目光静静望着左中阳:“中阳,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你。”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苏乐在下逐客令,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左中阳虽然是左强的二儿子,但是他并不是千机门的成员,在场的所有人唯有他是一个例外。
左中阳情绪极其激动,先听到见不到父亲的遗体,送回来的只能是骨灰,再听到苏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自己走,他重重拍了拍桌子,朝着苏乐咆哮道:“这吉庆酒楼是我们左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如果不是苏乐用目光制止了张祖堂,张祖堂此时肯定已经冲上去将左中阳推出房间,苏乐在意的并不是左中阳,丧父之痛可以理解,眼前的左中阳显然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作为左强的结拜兄长,蔺朝通在这种时候应该站出来化解眼前的局面,可是这老家伙一言不发,显然是想借着左中阳将这把火点起来。
苏乐端起茶杯,看似要喝口茶镇定一下,可是手腕却突然一抖,杯中的茶水兜头盖脸地泼在左中阳的脸上,然后苏乐目光一凛,冷冷道:“什么东西,就算是你爸在世的时候也不敢跟我拍桌子,你是不是嫌命长?”
庞润良和尚道元对望了一眼,两人最近都是在装聋作哑地看戏,这种时候不能站出来,站出来肯定要得罪其中一方。
左中阳被苏乐泼得一愣,然后他大吼着想要向苏乐冲去,一人倏然站起身来,扬起手掌左右开弓给了左中阳重重的两记耳光,打得左中阳眼冒金星,在此时站起来教训他的人竟然是金志衡,金志衡打完他之后,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左中阳原本还想骂上两句,可被金志衡这么一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金志衡一直将他推到门外,冷冷道:“你好好冷静一下!”他说完将房门关上,把左中阳拒之门外。
蔺朝通缓缓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总是冲动了一些,老左刚死,做儿子的当然伤心,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左为千机门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少爷就不用计较了,相信你的心胸也不至于去和他计较。”
苏乐呵呵笑了一声,望着蔺朝通道:“蔺长老说话了,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就算不给左爷,也得给您。”
张祖堂一旁抱怨道:“他又不是千机门的人,带他过来作甚。”
蔺朝通道:“毕竟是老左的儿子,我想今晚大家在一起商量老左的丧事,有个家人在场也是应该的。”
苏乐微笑道:“蔺长老想得就是周到,不过有些事,他的家人是做不了主的,比如说骨灰的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左爷袭警,这件事被公安部门列为恶性案件,老左的尸体送去鉴证科解剖取证,按照警方办事的章程,只能将骨灰交给我们,明天已经是我找了好多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促成的结果。”苏乐向庞润良看了一眼道:“老庞,这事儿本来是我交给你去办的,你可没帮上忙。”
庞润良耷拉着脑袋道:“少爷,这事儿属下无能为力。”
苏乐心中明白,周向前那里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而且这次左强的罪名是携带枪支意图谋杀警察,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申海警方高层,想要将左强的尸体认领回来,根本没有可能。
蔺朝通道:“左爷死的蹊跷啊,好端端的,突然就死在了警方的手里,换成谁是家里人都会激动。”
苏乐道:“蔺长老,咱们都是同门,左爷死了,我们心里一样不好过,兄弟如手足啊,但是激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必须去面对,去解决问题,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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