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失声惊叫,“开什么玩笑,我都没有吃这么好过,她凭什么?”
喊完后就发现不对劲。
周围村民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讥讽。
钱氏这番话,不仅让钱氏羞愧难当,也让旁边的陈三郎无地自容,他一把将钱氏拽到身后,低声斥道:“瞎咋呼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秦氏也觉得这大夫是故意刁难人。
食补的方子倒是没什么,陈浪现在每天都出去摸鱼抓虾,一天少说也能挣俩鸡蛋钱,至于老鳖炖鸡,也可以让陈浪自己去想办法。
关键在于药方,五钱银子一副,一个月三副那就是一两五钱银子。
乡下农户家庭哪有这条件!
但现在全村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不表态过不了这关。
秦氏暗自吁了口气,道:“小神医,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人家,一年忙活下来也攒不下几两银子,现在你让我们每个月拿一两五出来给儿媳妇吃药,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
“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老身绝不推脱。”
听到这话,周围村民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虽然秦氏这个人,平日里刻薄尖利,但这番话却没有说错。
农民忙活一年,扣除这税那税的,落在手里的真的没几个子儿,并且秦氏的四娃跟幺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他们的家的钱,大部分都要给这俩娃存着,每个月再额外拿一两多银子给李秀芝买药吃,确实是无法承受的。
徐飞想了想,道:“老妇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这样吧,增强食补,老鳖炖鸡每个礼拜吃一次,鸡蛋保证每天两颗。”
“然后你再给我五两银子,我开三个月的药给你。只要食补方面严格执行,三个月后大概率就不再需要药补了。”
“但我有言在先啊,想要彻底让你的儿媳妇好起来,食补方面是一点都不能亏待的,否则三个月后,药还得继续往下吃。”
秦氏绷着脸不说话。
徐飞皱眉:“老妇人,你这态度,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氏彻底不装了:“当然不答应,她也配老身花五两银子给她瞧病?”
“更不要说一个礼拜一次的老鳖炖鸡,我自己吃不好吗?凭什么给她!”
“你这个大夫,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搞什么义诊,脑壳有包。”
众人一看,好嘛,合着刚才那番话,全是假的啊。
说来说去,就是舍不得花钱给儿媳妇瞧病,甚至连吃食方面都不想满足。
“早先我还想着给陈家老四说门亲事呢,还好我没说啊,否则不是害了别家闺女嘛。”
“就是,闺女嫁到他家,早晚落得跟李秀芝一个下场。”
“为什么钱氏白白胖胖的呢?”
“你也不想想钱氏的娘家多恶,她有八个兄弟呢,陈老三敢欺负她,腿直接打折。”
“李秀芝好像就一个兄弟,难怪会受欺负。”
这些话跟刀子似得,扎在每一个陈家人心里。
陈老汉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对自己家人说:“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不嫌丢脸吗?都回家去!”
话音未落,众人就看到徐飞带来的学徒,一路飞奔而至。
“师父,大事不好啦。”
徐飞皱眉:“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好好说。”
学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刚才在村口,看到有人晕倒在路边,腿上有俩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