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动不动把“君子远庖厨”挂在嘴边的陈二郎吗?
诚然煮饭对一个农村的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毕竟乡下的男娃打小就要帮家里做事儿,煮饭洗衣服这些看似是女人才做的活,男娃也不能逃避,该做还是要做。
但会做跟精通是两码事儿!
如果陈浪刚才说的这套关于“炖菜”的理论是真的,那就说明他不仅会做菜,甚至还精通做菜,比自己这个常年在厨房忙活的人更厉害。
李秀芝本就对陈浪的身份有所怀疑,现在越发笃定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曾经的男人。
难不成是府洋河中的精怪附身?
毕竟陈二郎的改变,就是从他去河边摸鱼抓虾开始的。
陈二郎兴致勃勃的说了半天,发现李秀芝并无半点反应,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讪讪的闭上嘴,道:“是不是吵着你休息了。”
李秀芝看着陈浪,心中默默说道:“如果你真的是府洋河中的精怪,希望你晚一点离开。”
陈浪见李秀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秀芝温柔一笑:“没有,你累了一天,还是别讲话了,休息吧。”
话音未落,陈浪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片刻功夫,陈浪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李秀芝侧身,继续盯着陈浪看。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一下陈浪的鼻尖。
陈浪吃痒,伸手抓了抓鼻头。
李秀芝咻一下把手收了回来,还像个少女那般,促狭的吐了吐舌头。
这种夫妻间的小暧昧小互动,也已经许久没有在俩人身上发生过了。
或许是想到陈浪被精怪附身,李秀芝就忍不住想要摸摸他。
“爹爹,别打我……别打我……”
睡梦中的果果忽然喊了两声,小手还在举起来在空中不断的挥舞,李秀芝见状,赶忙把女儿搂入怀中小声安抚。
醒着时候的果果,已经接受了陈浪,但睡着后的果果,却还是会梦见陈浪对她动手的那些黑暗时光。
李秀芝轻拍果果的后背,呢喃道:“睡吧,睡吧。”
“爹爹不会再打你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这番话,像是说给果果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
陈浪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梦里的他,手拿7米2的碳素杆,用着最新款的饵料,打了几十斤的玉米重窝,然后咔咔开始上货。
五斤重的鲤鱼、七斤重的黑鱼、十斤重的王八……
一天下来,收获上百斤的鱼获。
到了县城也不着急卖,而是雇了一辆牛拉板车,绕着县城大街转悠,享受城里居民羡慕的目光,同时好几家酒楼的掌柜的,抓着钱袋子跟在牛车屁股后面,要买他的鱼获。
就在陈浪准备大赚一笔的时候,一个女人气呼呼的走到了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你这个登徒子,你怎么又来了!”
还没等陈浪看清楚女人的容貌,肚子忽然遭到重击,一下子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