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果果说,炊饼里面有肉!”陈四郎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虽然陈家的条件不算太差,隔三岔五也能吃上一顿肉,但肉食对于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少年来说,是有着天然吸引力的,恨不得顿顿都吃。
距离上一次吃肉已经过去了两天,陈四郎早就馋的不行,现在看到平日里连饭都吃不上的果果,竟然在吃肉炊饼,不仅嘴里馋的厉害,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嫉妒。
陈老汉用筷子敲了一下陈四郎的脑袋,道:“行了,不就是肉嘛,瞧你这点出息。”
“赶紧吃完,一会还要去县城上工。”
陈四郎悻悻的点了点头。
秦氏道:“当家的,你去了县城,记得去趟衙门,问问这个月的童生补贴啥时候发。”
“免得被那个孽子给提前领了。”
陈老汉点点头,“我晓得,吃饭吧。”
……
陈浪屋内。
李秀芝跟果果共吃一碗水泡饼,陈浪独享另一碗。
其实陈浪也想加入她们,但考虑到双方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还没到可以共享一碗饭的阶段。
强行加入,只会引起母女俩的慌乱。
陈浪一边吃,一边瞎琢磨。
他总觉得自己不像是陈家的一份子。
作为次子,又是童生,在陈家的日子过得堪比牲口。
农村家庭要是出了个读书人,不说直接立牌位供起来,绝对也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存在吧。
但陈浪在陈家,完全没什么存在感,就算被县城那些泼皮打了一顿,陈家都没说要给他找大夫,任由他自生自灭。
难不成陈二郎真是陈家捡回来的?
陈浪越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因为从陈二郎会记事开始,他始终是都是家里最受委屈的那个。
吃,是弟弟剩下的。
穿,同样是哥哥弟弟剩下的。
家中兄弟姐妹几个,不管是谁犯了错,最后挨打的都一定是陈二郎。
为了摆脱这一切,陈二郎拼了命的念书,就是想博取一个功名,这样就能离开这个家。
为了筹措念书的费用,陈二郎学会了偷鸡摸狗,然而说来也搞笑,陈二郎用偷鸡摸狗的手法挣回来的钱,秦氏却乐呵呵的收下,完全不像正常母亲那样,教育陈二郎不许做这些事情,甚至还鼓励陈二郎多做。
奈何陈二郎并非读书的料,考了几年都没有结果,眨眼就到了娶妻的年龄。
娶李秀芝的彩礼钱,也是陈二郎偷鸡摸狗攒下来的二两多银子。
娶了李秀芝,生了果果,本以为生活会好起来,但秦氏对陈二郎一家三口的羞辱打骂,再一次激起了陈二郎的逆反心理,他将书本捡起来,发誓这次一定要考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二郎终于考上了童生,每个月能从衙门领五十文钱的补贴。
然而这笔钱陈二郎从来没有见过,全都被陈老汉夫妇给领走了。
陈二郎依旧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布庄的徐梦茹,陈二郎的心里涌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入赘徐家当赘婿,这样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家!
想要当赘婿,李秀芝母女就成为了陈二郎的绊脚石,所以他对母女二人的态度,也越发的恶劣,最后发展到稍有不顺就一顿毒打的程度。
然而赘婿没当上,反倒是被徐梦茹找来的泼皮活活打死,最终这具身子被陈浪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