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勾起贪欲,后头的事更好做。
杜逸之直接让黄元贵和一个叫鲁良的伙计,在三日后将银子加了一笔,送给祁非嫣。
祁非嫣见到实打实的银子,自然深信不疑。
但实际上,这银子可不是贩盐得来的。
而是盛知婉给出杜逸之的!
接下来的便更简单,“张怀仁”和“胡善”因要做生意离开京城,被勾起贪欲的祁非嫣定然不愿再等。
她想掺和进贩盐的买卖,杜逸之混迹底层,反而比她更容易得到消息。
只需十几两,便将消息打听好。
再等着祁非嫣的人拿银子送上门。
这么一来一回,消息送出去,祁非嫣也真正同私盐贩子接上头,而杜逸之最初拿出去当做鱼饵的一千多两,又原封不动的回来。
不仅回来了,还赚了祁非嫣的一大笔。
杜逸之将银子整理好,去了一趟慈溪堂。
他来拿了几回药,林掌柜早已认识他,也知道他是公主的人。
再次见到他来,早早便将调配好的药递过去:“杜夫人近来身体如何?”
“多谢林掌柜,我母亲已经好多了。”
杜逸之笑起来雌雄莫辨,林掌柜都看呆了一瞬。
“林掌柜,烦请回禀公主,她交代的事情草民已经办妥。”杜逸之将银子拿出来:“这些是上次公主交给草民的……”
林掌柜看见银子就眼跳。
公主要杜逸之做什么?
他摆摆手:“公主交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自己留着,或者下次你见到公主再交给她。”
他可不想过问公主的事,心脏受不住。
“多谢林掌柜。”
公主若是要联系他,自然会有办法,若是不联系他,说明还是暂时不联系为好。
杜逸之想到这也不犹豫,拿了药离开慈溪堂。
*
今日的朝堂上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气氛。
崇晟帝自登基以来,穷兵黩武,四处伐战。
伐战需要银两,因此,晟国税收一向很高。
除了百姓交的粮税,富商商税,盐铁收入,才是占了国库大头。
而今年的官盐收入今日统计上来,却比往年足足低了两成!
崇晟帝当即大怒,当朝发落了巡盐御史不够,又下令彻查各地私盐商贩。
一众战战兢兢的官员中,祁国公默默垂着头。
朝上的剑拔弩张跟他有何关系?
他只是一个享受勋爵世袭的闲散国公,他的儿子虽文武双全,但将来是要走武将路子的。
这事儿无论怎么听,都同国公府扯不上一点关系。
更何况他心中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
他的外室,陶氏,有喜了!
四十多岁再添子嗣,祁国公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老当益壮,还能生,忧的是……
难道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同陶氏一般,一辈子养在外头?
若是女儿也就罢了。
可若是儿子……
祁国公想着,那便要从二房、三房找户合适的将孩子送过去养,往后自己再多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