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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李虎经大同出雁门关。由太原南下翻越太行山,于十二月初抵达开封。
赢秦、刘光世、杨可世、田复、王彦、张浚等文武大臣出城迎接。
李虎和众人一一寒暄,尤其对张浚更为亲切,盛赞其在虎烈军南下攻打江淮的时候主动献出应天府,给虎烈军攻占江淮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张浚受宠若惊,连道惭愧。他是一次看到李虎,眼前这位年轻人名震天下,其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股强大的威势,这股威势非常强烈,以至于让张浚一度感到窒息。
李虎一次进入开封城,这座天下一城虽然风光不再,但巍峨雄壮的身躯依旧残存着昔日的王者霸气。
赢秦特意腾出了一座豪宅给李虎暂居,但李虎拒绝了,“我在开封待不了几天,就在你的大都督府将就一下吧。”赢秦知道李虎的脾气,也没有再劝,当即吩咐在大都督府清理出一个幽静的院落。
一行人到了大都督府,赢秦马上向李虎禀报近期战况。
王渊东进顺利,已经收复山东所有州县。在这期间,刘豫、刘麟父子阴谋叛乱,被王渊血腥镇压。刘氏家族和刘豫的一干部下全部被杀。
赢秦说得轻描淡写,但李虎知道这里有问题,不过他不想问,像刘豫这样罪大恶极的奸佞杀了对长安有好处,可以为长安赢得民心,说起来是一件好事。
“朝廷已经下旨,命令王渊出任山东两路宣抚使,主掌山东军事,并在年底之前完成山东虎烈军的整编。两路转运使也已经任命,日前正在赶赴山东的路上。”赢秦笑道,“估计到了年底,山东两路就能基本稳定下来。”
李虎微微点头,转目望向张浚,“前段时间我曾接到长安和岳飞的书信,说山东百姓困苦,你正想方设法从两淮调拨钱粮予以支援,不知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隆冬已至,新年将近,我们要竭尽全力让山东百姓吃饱穿暖,这是最低要求了。”
“此事正在办,一切顺利,请大帅无需挂念。”张浚急忙说道,“虽然中原大战的时候正值秋收季节,但两淮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粮食充足,完全可以给山东以有力支援,不过……”张浚面显难色。欲言又止。
“有困难就说,我可以帮你解决。”李虎笑道。
“大军云集长江北岸,预计明年春天就要渡江作战,所以在这期间需要筹措大量钱粮。另外,朝廷也要求两淮上缴一定数量的赋税,如此一来……”张浚无奈地摊开双手,“两淮钱粮有限,要支援山东,要为大军渡江作战预做准备,还要上缴朝廷赋税,捉襟见肘啊。”
李虎略略皱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张浚惶恐,马上又补了一句,“下官会竭尽全力……”
李虎摇摇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手上就那么多钱粮,这里也要,那里也要,你如何解决?难道去抢?你先竭尽全力支援山东吧,长安那边我来处理,至于渡江作战的军需筹措。暂时放一放,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赢秦、刘光世等人互相看看,目露惊讶之色。李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南征要推迟?
张浚则感激涕零,躬身拜谢。这段时间他给钱粮压得喘不过气来,寝食不安,有了李虎这句话,他总算可以把高悬的心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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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东路的州县已经全部控制。”赢秦继续给李虎介绍军情,“现在罗兰、王贵正统率大军平定淮河西路,估计到明年正月前后,我们就能完全占据整个淮南路。”
“岳飞和主力都在扬州一线吗?”李虎问道。
赢秦点了点头,“岳帅正在搜集船只,但渡江作战的主要难题不是运兵船只的多寡,而是如何击败东南水军。东南水军如今已经成为我们渡江的最大障碍。”
李虎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