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也是为了确立天下三分之格局。”
这句话蓦然惊醒了折可存。他一门心思想着汴京,想着江淮,想着那些饱受战火荼毒的百姓,倒是忘了今日天下形势已经彻底变了,中土分裂已经既成事实,在这个乱世中,折家就象洪流中的浮萍,已经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不要违抗大帅的命令,更不要葬送了我折家。”折可同的声音冷冰冰的,目光凛例,让折可致等人不敢对视。
折可存苦笑摇头,自己或许是深陷局中,反而看不清形势,相比起来,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弟弟倒是两眼如神,把这个迷局看得非常透彻。罢了,一切以折家为重,其它的就不要考虑了,不管是大宋疆土还是江淮百姓,都已经无法逃脱这场灾难了。
“急告宋帅,立即撤离应天府。”折可存站在众人面前,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扫过,“今天我们在这里说过的话,出门以后就彻底忘掉,永远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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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东南宋军在吴敏、辛兴宗的指挥下,急速逼近应天府。
与此同时,宗辅、杨询卿率三万金军沿着汴河飞速南下,直扑应天府而来。
折可存为自己曾有联手东南军队共抗金贼的念头而脸红,事实证明,自己对东南宋廷抱有的幻想很可笑,不管是老皇帝赵佶还是小皇帝赵恒,其实都是坚定的主和的派,他们宁愿以土地换和平,也不愿意带领大宋军民誓死抗敌。其实仔细想想原因很简单,以文制武嘛,如果武将们在战场上节节胜利,而且乘机拥有了军队,那么文官们的利益如何保障?赵氏江山的安全如何保障?错误的国策导致大宋君臣产生了一种极度扭曲的心理,需要武人却要害怕武人、践踏武人,结果自己害死了自己。
金军和东南叛逆南北夹攻,联手攻打应天府,使得应天府的形势骤然紧张。
初七日傍晚,金军距离应天府四十里,东南叛军距离应天府八十里。
折可存、宋江、关胜等人齐聚西城门,为是否阻击金军而争论。
“大帅的意思很明显,要求我们把应天府让给东南叛军。”折可存把李虎的书信拿在手上,把其中几句话给宋江念了一遍,“东南叛军能否占据应天府直接影响到中原战局,所以请宋帅务必在东城外予以阻截,以便给东南叛军赢得时间。”
宋江浓眉紧皱,脸色冷得可怕,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老子用自己兄弟的生命阻截金贼,结果是为了让另一个敌人占据应天府,这打得都是什么仗?
“我不会遵从这种毫无道理的命令。”宋江一把推开了折可存,“我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
“宋帅,请你以大局为重。”折可存也是一肚子怒火,但没办法,他的军队先撤,主力已经在几十里之外了,不可能再调回来,而宋江不会听他的指挥。
这两个人仇怨极深
,当年宋江二次起义就是被折可存剿杀的。这次宋江从京东撤到应天府,李虎命令梁山军听从折可存的指挥,但实际上宋江自始至终就没有理睬过折可存,更不要说遵从他的指挥了。前些时候北上救援汴京失败,就是因为两军各自为战。折可存告了宋江一状,李虎虽然责斥了宋江,但一时半会也无法把宋江和梁山军调回洛阳,所以这两个人还在一个战场上作战。
宋江冷笑,冲着折可存不屑地挥挥手,走了。
“大都督,我留下吧。”关胜说道,“我到东城外阻截金军,同时派人书告吴敏、辛兴宗,就说我已经控制应天府,请他们速来支援。”
“你只有三四千人马,挡得住金军吗?”折可存担心地问道。
“你不是说,金军和东南叛逆狼狈为奸吗?”关胜笑道,“我也派人给金军送个信,就说吴敏已经率先拿下了应天府,请他们停止攻击。这就是缓兵之计,或许可以拖一下。”
“
东南叛军会急速赶来吗?”折可存表示怀疑。
“辛兴宗在山东平叛的时候,我曾在他帐下效力。”关胜说道,“辛兴宗接到我的书信后,即使将信将疑,但肯定会加快行军速度。”
折可存不再多话,“关钤辖,东南叛军到了后,马上撤离,一刻也不要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