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很顽强。”高宝龙坐河堤上,一手拎着水囊,一手拿着两块饼子,冲着斥候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去休息,“昨天打败了,今天又来了,整军速度很快啊。”
“我们都打庆府门口了,党项人当然要拼命。”耿守忠一边笑着,一边从革囊里拿出几块干羊肉递给高宝龙,“把肉夹在饼子中间吃,味道很好。”
高宝龙放下水囊,伸手接过羊肉,三下夹在饼子中间,然后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时有个扈从端着一盆清凉的河水走了过来。耿守忠急忙招呼,“放到地上。”接着脱下兜,蹲到水盆面前,小心翼翼地洗起了长须。
“你现在还有空伺侯你长胡子?”高宝龙笑道,“怎么?今天不准备打仗了?”
“今天能有什么仗打?”耿守忠指前面的骆驼河,“党项人如果强行渡河,用弓弩就可以了,用不着面对面地肉搏。”
“这么说,你打算好好休息一天了?”
“我是可以休息,但你就未必行了。”耿守忠笑道,“如果党项人从中路强攻,你肯定要支援。”
高宝龙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问道:“你认为党项人今天要从中路攻击?”
“昨天他们在沙川打了败仗,在红崖也遭遇劲敌,两翼都未能取得进展。”耿守忠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党项人应该从中路攻一攻了。”
“不怕掉进陷阱?”
“只要在两翼进行有效牵制,党项人当然不怕掉进陷阱。”耿守忠笑了起来,“再说,我们也没有挖陷阱,只不过这个战场看上去像个陷阱而已。”
“这种事也只有总帅敢做。”高宝龙摇了摇头,“党项人在中路集结了十万主力,一旦全力猛扑,我们极有可能顾此失彼。”
“我们知道党项人的兵力,但党项人对我们却一无所知。”耿守忠站了起来,一边梳理水淋淋的胡须,一边对高宝龙说道,“总帅胜券在握,当然可以从容布阵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喊叫。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射粮军正在撤除最后一座浮桥,而远处地平线上,夏军地斥候队正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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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下,契丹军纵马飞驰,距离省嵬城越来越近。
耶律雅里斯带着扈从脱离队列,飞驰河堤。
远处河面上,一座座浮桥连在一起,射粮军的车队正在过河,远远看上去就象蜿蜒曲折的长,一眼望不到头。
传令兵沿着河堤如飞而至。耶律马哥急报,夏军再度进入红崖战场,激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我们什么时候进入红崖战场?”博路定策马走进耶律雅里斯,兴奋地说道,“昨天我们一箭未发,今天应该大开杀戒了吧?”
“我们听虎王的命令。”耶律雅里斯说道,“我们道党项人今天是不是全力攻击中路,如果今天党项人的目标是突破中路,那我们还得原路返回,进入河套作战。”
“不会吧?”博路定脸上的兴奋之色有所减弱,“大王手上的兵力有限,昨天又和党项人对攻,损失较大,今天如果继续对攻,未必可以支撑。”
“这是决战。”耶律雅里斯正色说道,“为了实~决战目标,有时候不得牲局部战”
博路定欲言又止。
“现在我们和虎王共进退,大王都要惟命是从,更不要说我们了。
”耶律雅里斯望着博路定,郑重提醒到,“这是关键时刻,要绝对遵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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