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撤……”带队地部将不待接近渤海人,调转马头就跑。大家早就想跑了,看到令旗一倒,“呼啦”一下全跑了,一个个打马如飞,满山乱窜。
渤海人继续冲锋,他们的任务是一直追着义军杀,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把敌人杀得肝胆俱裂,不让他们有重整战阵的机会。
山道转了一个弯,平坦了,然后是一个长长的斜坡。远处,一支虎烈骑吹响了号角,数百人马开始发起冲锋。
渤海人骤然加速,这个时候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占据优势,而斜坡正好帮助战马加速。“呜呜……”冲锋的号角接连吹响,渤海人士气如虹,一路狂飙,呼啸冲下斜坡,战马速度倏然提起,四蹄腾空,直飞坡底。
“轰轰轰……”突然间,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全部掉进了陷阱,后面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刹住身形,跟着冲了下去,霎时间,战马痛嘶,士卒惨嗥,人马互相践踏,鲜血横飞,惨不忍睹。
斜坡上地渤海人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勒紧马缰,一匹匹战马直立而起,意欲刹住飞奔之势,但后面的战马还在飞奔,“轰轰轰”连续撞上,这下场面更乱了,有的战马倒地翻滚,有的战马被直接撞飞了出去,马上骑士更惨,有的被踩压而死,有的飞上了空中,坠落下来后也是尸骨无存。
渤海人大乱。虎烈骑迎头杀到,肆意砍杀,长箭漫天厉啸。
渤海人地后阵也是混乱不堪,数百骑都停了下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在这时,山道两侧的山岗上,一队队虎烈骑呼啸杀出,乘着渤海人措手不及之际,拦腰把他们砍成了几截。
“杀,给我杀……”谭弘毅长刀如虹,电闪间,一颗渤海人的人头已经腾空飞起。
虎烈骑将士以狼群之术四面围攻,刀枪棍棒呼啸而上,连人带马一起杀,逮什么砍什么。
渤海人拼死抵抗,报警的号角更是震天响。入崩溃的边缘。
李虎、罗中原,还有一帮义军将领,至此总算领教了金军的厉害。金人攻起来之后,就像潮水一般,掀起一浪又一浪地高潮,连绵不绝,其气势之旺盛,毅力之坚强,体力之强悍,让人瞠目结舌。
金军也是人,也要停下来歇口气,但他们倚仗人多地优势,轮番攻击,轮番休息,这时,金军就是呼啸的浪涛,而义军则是阻止浪涛地堤坝,不过现在看来这浪涛太大太猛,堤坝支撑不住,岌岌可危了。义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只能连续作战,一个时辰打下来,不行了,支撑不住了,战阵屡屡告破,伤亡也越来越大。
这样打下去,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黄昏,必须想办法加固防御阵势。壕沟可以有效阻截马军,但金人的步军太厉害了,攻击异常有力,占据拒马阵后,把简易排筏往上一架,道路就通了,马军就可以过来了。步军在马军的掩护下,可以肆无忌惮地进攻,把义军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李虎想到了夜里围攻辽军的办法,决定让壕沟烧起来。壕沟烧起来,事情就会不一样,既可以阻绝金人马步军相互支援,又能隔断攻击步军,让他们前后阵脱离,如此义军不但能获得喘息时间,还能奋起还击,大量杀伤敌人。
李虎随即传令,请老营主帅罗思南即刻调集人手,把后面三道防御阵势的壕沟加宽,并且在里面填上荒草和树木,洒上引燃的火油。火油不够用了,就把酒运来,把酒直接倒在壕沟里烧。
传令兵刚刚离开,罗中原就来了,“总帅,左山已经拿下,此刻完全可以从前面抽调援兵,即使只有一个将也行。我们已经支撑不住,各将损失严重,将士们一刻不停地厮杀,已经筋疲力尽,这样打下去,纯粹是送死啊。”
李虎也是急得团团乱转,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并且还开了一句玩笑,“老哥,你今天好象要走运啦,不但印堂发亮,脸上的麻子也发亮啦,哈哈……”
罗中原哪有心思开玩笑,追在他后面要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