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这些义军为什么成不了气候,屡战屡败,被人杀得落花流水,象狗一样四处逃窜了?人都活不下去了,还死抱着道义不放,恪守什么狗屁誓言,不死才是怪事。如果老天不让他们死,那才是不长眼,瞎了。
你起义干什么?说得好听一点,叫等贵贱,均贫富,说的不好听,就是没饭吃,给口饭。如果他把饭给你了,让你吃饱了,你还闹腾什么?让你起义你都不干,早回家抱着媳妇生孩子去了。
说到底,就是肚子问题,就是吃饭,为了解决肚子,为了吃上饭,当然要不择手段了。你们连起义造反都干了,谋大逆的罪都犯了,早就赤裸裸的了,什么道义、忠诚、廉耻统统都抛弃了,现在竟然还要在脸上蒙块草纸当遮羞布,还对我讲什么道义、忠诚、廉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直娘贼,到底哪一个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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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老实话,上次辽狗给你一千匹马,条件是不是投降?”铁鹰厉声质问,“还有这次,到底是你约的辽狗,还是辽狗约的你?”
李虎不说话。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相信,还不如不说。
“我知道你眼里没有道义,坑蒙拐骗的事你都敢干,但做人要讲义气,你不能出卖兄弟,昧着良心做事。”铁鹰头都气晕了,“你和辽狗做交易,那是与虎谋皮,义军完蛋了,你也就五马分尸了,你以为自己还能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不要和他啰嗦了,他不会说实话。”罗思南怒声叫道,“把他吊起来打,看他说不说。”
“哎,你们俩太过分了吧?”李虎吓了一跳,急忙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还怀疑我啊?还有你,罗思南,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了,我做了什么坏事没有?你们俩能不能聪明一点,这是林牙的反间计,知道不?反间计,听说过吧,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然后自相残杀,然后完蛋,知道吗?义军现在结盟了,实力大了,辽狗感到了威胁,打起来没把握,于是想出一招反间计,你们看不出来?”
罗思南和铁鹰互相看看,惊疑不定。李虎这么一说,倒也十分在理,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们把我这个总帅杀了,联盟散了,大家各奔东西,重新恢复到过去的局面,辽狗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也不明白?”
罗思南和铁鹰越想越觉得对头,脸上的神情慢慢变了,怒气也渐渐消了。
李虎肚子都笑破了,小样,和我玩这一套,你们还差远了,也不想想,黑的我都能说成白的,何况这点芝麻小事。
“我是懒得解释。”李虎佯装生气,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一个是我大叔,一个是我红颜知己,一家人,同甘苦,共患难,结果呢?结果听到一个外人,不,一个契丹人说了几句话,马上就翻脸,一点信任都没有,心寒,心寒啦……”李虎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满腔怨愤,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老子不干了,回家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铁鹰老脸一红,颇为尴尬。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只是此事关系到义军存亡,自己心乱了,不分青红皂白,马上怀疑,结果伤了孩子的心。
“什么嘛,我们又没说你什么,生那么大气干什么?”罗思南也很尴尬,小声嘟囔道,“小气鬼,每次说他两句都不高兴,拉着张驴脸给谁看啊?”
“思南……”铁鹰柔声说道,“你去哄哄他,我们好象是冤枉他了。”
“我不干。”罗思南不情愿地嘟着小嘴,“他太小气了,每次都是我先低头,凭什么?”
“你是姐姐嘛,当然要让着一点了。”铁鹰随口说道。
“嗯?”罗思南的眼睛蓦然睁大。
“不,不,我说错了。”铁鹰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我怎么把这个秘密泄漏了,这下遭了,那小子非要找我吵死不可。
“大叔……”罗思南马上变脸,挽着铁鹰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道,“大叔,是不是真的?那小子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铁鹰心里那个悔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漏嘴?不应该的啊?
“李虎,你这个大骗子……”罗思南冲着李虎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给我站住……”
李虎听到罗思南的声音不对,心里发毛,急忙回头看了一眼。
“你敢骗我?”罗思南“锵”一声拔出战刀,咬牙切齿,“今天你要是不跪下喊我姐姐,给我磕头道歉,我绝不放过你。”说着举刀就追。
“大叔……”李虎仰天悲叹,“大叔哎,我给你害死了。”
三十六计,跑为上……李虎飞身上马,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