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期间,林笑棠无事可做,就静下心来将幽灵留在自己脑子中的知识重新梳理了一遍。可以说,幽灵的知识加上其自身的体会,纷繁而复杂,牵涉到各个知识领域,这两年,林笑棠始终处于一种战斗的状态,常常是发现一点便加以运用,却没有机会静下心来一一归纳整理。
这次正好是个机会。之前,消音器、防弹背心、空调以及交给白起的那些农业知识已经发挥了不少的作用。消音器和防弹背心在林笑棠组织的行动中起着如虎添翼的作用,空调则在为林笑棠提供滚滚财源的同时,又成了监控日伪机关的重要工具,而农业知识在白起送到根据地之后,经过根据地人员的精心试验,已经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成绩,以冀中平原的抗日根据地为例,他们的粮食亩产竟然翻了两倍,目前正在积极将这些价比黄金的技术推广到各个根据地,甚至是陕北。当然这些消息在白起方面的刻意隐瞒下,暂时还是他们的最高机密。
而林笑棠所要做的,就是将幽灵留下的情报知识和资料一一整理出来。为此,他专门写了两本小册子,一本是《特工纪要手册》、另一本则是《密码知识汇编》。
其中《特工纪要手册》主要是讲述特工的各项基础知识,但也加入了部分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东西,例如行动要点,包括近战知识、两人或者三人配合、爆破要点、战斗手语大全等等,结合林笑棠自己的体会,可以说这本册子如果流传出去,将会是各国间谍和特工组织争相效仿的对象;至于《密码知识汇编》,林笑棠没有再过多介绍目前的密码工作,而是大量介绍了英美法、日本等国的密码特点,以及破译规律和方法,可以说,这是一本密电工作的秘籍,一旦问世,将对列强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林笑棠决定还是将这本手册先隐藏起来,等到必要的时候,才教给绝对信任的密电工作人员。
对于这两本手册,林笑棠从中节选出一部分,打算作为天目山特工训练班的教材,相信学员们一旦掌握了这些知识,那一定将会成为目前谍报世界的翘楚。
想到这些,林笑棠就感到莫名的激动。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民国二十九年的元旦,在北平的这一个月中,林笑棠吸收了军训团以及铁血少年团的成员补充进新成立的北平站和天津站,基本上恢复了北平情报工作的正常秩序。尤其是铁血少年团的成员,经过极严格的筛查,一共有五十二人进入到京津两地的情报机构。
而这些年轻人迸发出的工作热情和能力是林笑棠以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他们通过自己的社会背景和人脉,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输送出来,为林笑棠有效掌控京津地区日伪行动动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目前,常欢已经正式就任北平站站长,而天津站,林笑棠则选择了军训团的刘保家。因为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林笑棠发现刘保家这个人组织能力相当强,而且心思缜密,责任心很强,所以天津站交给他,林笑棠是放心的,至于智空,他还是更喜欢奋战在一线,林笑棠就委任他作为北平站的行动队队长。另外,两个站的情报处目前还是人员缺乏,林笑棠就提拔了两个曾经的南京站人员暂时先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等到冯运修这批人员学成归来,就交给这些老人调教一番,增加些实战经验,到时候,这批人就是最可靠的新鲜血液。
可以说,目前在上海、南京、青岛、北平、天津,林笑棠已经初步实现了自己的情报构架,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充实这个框架,然后再发散开去,将情报点深埋于沦陷区内的各个城市,实现沦陷区内情报工作的大一统。
所以,现在林笑棠首要的工作就是逼迫重庆方面承认自己的地位,同时给予这些自己扶植起来的站长、处长、队长合适的地位和军衔。毕竟在目前的情况下,林笑棠的组织还是打着军统的旗号,再藏身于各个名存实亡的沦陷区军统各站的背后已经不现实了。
为此,林笑棠专门给尚振声发去了一封电报,将自己的有关任命交给他再斟酌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即刻向重庆总部发报,要求他们承认北平常欢、青岛邓毅夫、南京尚怀士、天津刘保家、上海尚振声的站长地位,同时对任命的中层干部也给予承认。这也等于变相的逼迫戴笠承认林笑棠目前在沦陷区军统中的地位,一旦重庆接受,那关于林笑棠的擢升就是刻不容缓;而重庆方面如果同意,那他们就只能接受沦陷区目前林笑棠的势力铁桶一块的现实。因此,无论重庆方面做出什么决定,林笑棠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样的形势是基于重庆已经对沦陷区内的情报体系失去控制;另外,所有沦陷区的军统各站都是林笑棠一手建立,并没有花费重庆方面一毛钱和动用一个人的基础上的。
林笑棠情不自禁的想到:“或许聂尚允临死时说的那句话是正确的:戴笠坐视自己的不断做大,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他说的也不全对,或许戴笠在他的那个位置上,考虑更多的是利用和平衡,他可能不想看着自己逐步的发展起来,但他却没有阻挡的能力和机会!”
……
“啪”,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重庆罗家湾军统总部的小会议室中,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郑介民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唐纵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戴笠的怒火,生怕牵连到自己;沈最目视前方,坐的笔直,就连茶水溅到脸上也未动分毫;毛人凤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怎么都不说话了?往常不是都争着发言吗?今天怎么了,都哑巴了?”戴笠的话中明显有挖苦的意味,眼神不自觉的瞥向郑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