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听出了董镇南话中的意思,目前的局势纷繁复杂,这幅重担压在身上,既是机遇,同样也是责任。同盟会这些会员的们的想法,之前林笑棠也听寓公详细的剖析过,他们心怀的是整个国家的命运,只要国家能够击败侵略者,走上发展的正轨,对于他们来讲,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而这一点,和林笑棠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下,世界大战迫在眉睫,欧洲的德国已经开始了扩张,日本在中国也保持着强劲的进攻势头。林笑棠想要做的,就是尽量破坏日本的军事机器,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英美法诸国在亚洲是存了隔岸观火的念头,但林笑棠没打算让他们来捡现成的便宜,自从和洪查维合作以来,林笑棠通过他向美国传递了不少日本关于“北上”和“南进”的战略情报,试图通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引导,促使英美法将眼光投向亚洲,发现日本这个潜在的威胁,进一步将他们也拖进战争的泥沼,加速日本的败亡。
之后,便是力所能及的为国家争取战后的利益,努力构筑一个对国家发展最为有利的发展态势。
听完林笑棠的设想,寓公和董镇南以及董嘉诚频频点头,他们没想到林笑棠的眼光居然已经投向了战后的发展,当然,林笑棠的这个计划是立足于目前的局势,也是切实可行的,作为同盟会来说,如果能完成这样一项工程,那对国家将是利在千秋。
董镇南看看寓公,“一江,看来咱们是真的老了。”
寓公点点头,忽然笑了,“老了就是老了,我可不像你,就是不服老。上了年纪,就应该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听了这样的计划,你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董镇南难得的没有和寓公开玩笑,扭头对董嘉诚说:“听见没有,以后,你也要多挑些担子了。让我也休息休息,以后就由你来负责和小七联络,他的话就是同盟会的命令,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董嘉诚点头称是。
此时,传来敲门声,郭追出现在门口。
林笑棠道了一声谦,快步走到门外,郭追凑到他耳边,“老板,詹森的女人找到了。”
“这个女人是白玫瑰舞厅的舞女,叫卢九。被聂尚允关在郊外的一个渔村内。”
“把人交给詹森就行,这是我答应过他的!”
“可是”,郭追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社会关系很复杂,据沈老板所说,她和张啸林的门人张德钦关系很密切,您看……?”
林笑棠沉思了一下,“侧面提醒一下詹森,让他尽快离开上海。如果不听,就派人暗中盯着他们,尤其是那个女的!”
……
日式的房间内,上海特高科的主管矢泽慎一盯着面前的段羽然,话音骤然变得严厉起来,“羽田少佐,我现在是以长官的身份和你说话,你擅自利用帝国的情报网络,却未得到我的允许,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吗?”
段羽然一身和服,跪坐在矢泽慎一的对面,表情很淡然,双手将一杯泡好的茶水,摆到他的面前,然后深鞠一躬,“阁下,我接受任何处罚!”
矢泽慎一一愣,刚刚一个多钟头的苦口劝说没起一点作用,他这才不得不摆起公事公办的架势,期望段羽然能够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从而说一些软话,但没想到她却依然是这个态度。
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矢泽慎一总有些硬不下心来的感觉。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潜意识中,矢泽慎一已经将段羽然当做了自己的女人,而段羽然是个孤儿,她唯一的监护人,南京特高科的川上忠辉大佐也已经默许了这样的关系。但令矢泽意外的是,自从南京一别后,段羽然奉命辗转去过长沙等地,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分别,让矢泽察觉到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段羽然的表情依然平淡,古井无波,矢泽顿时泄了气,“美芽,请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可你不能总这样对我!”
段羽然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又是一鞠躬,“大佐阁下,我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说完,慢慢退出了房间。
矢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他恨恨的将面前的茶水一掌拍飞,门外的一个跪伏的身影拉开木门。
矢泽余怒未消,大声喊道:“立刻查清羽田空调动情报人员的真实目的,绝对保密、不要声张!”
“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