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高楼林立,相互之间距离都不远,华人行坐落在皇后大道中和毕达街交叉口,出门左拐,沿着毕达街向前走大约0米,再右转进入于诺道走50米,就到了怡和洋行的总部所在地康乐大厦,而如果沿着毕达街,走0米左右,在遮达道右转,再走150米,就到了太子大厦,而太子大厦,正是包玉刚的环球航运集团总部所在地。
包玉刚做事气魄极大,一旦谈妥,绝不拖泥带水,沈冲用了五分钟,步行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用了十五分钟,就搞定了抵押和担保的所有文件,当他拿着文书,在吴光正的陪同下,准备去汇丰银行总部的时候,冤家路窄,在电梯口,正巧遇到了前来谈判的纽璧坚和鲍富达。
“纽璧坚先生,鲍富达先生。”沈冲很热情的和两人打招呼,说道:“早上好,不,是中午好。”
香港股市是早上10点钟开盘,中午点30分收盘,下午l点30分开盘,4点钟收盘,和内地迥异,开市一个多小时,此时已经快点了。
纽璧坚看到他,脸色立刻变的铁青,连礼节都不顾了,目光如鹰,盯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和包爵士有约,今天来谈一笔生意。”沈冲非常张扬的举了举手上的文件袋,说道:“已经谈好了。”
自从当行怡和洋行的大班之后,纽璧坚一直保持着英国人特有的傲慢心理,除了港督之外,和任何人会谈,都由他定地点和时间,这次为了表示诚意,放低身份,亲自来太子大厦见包玉刚,却发现包玉刚两面三刀,一边和他谈判,一边还勾搭手握九龙仓关键股份的沈冲,他恼怒异常,寒着声音问吴光正:“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沈先生几分钟前路过这里,顺便和家岳签了了一份合同,是很早以前就定好了的生意,和两位无关。”吴光正圆猾,他给了沈冲一个眼色,然后热情的说道;“纽璧坚先生,鲍富达先生,请,这边走,家岳非常期待两位的光临,不仅在办公室里准备了美酒佳肴,还特意吩咐我在这里来迎接两位。”
沈冲很配合,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和吴光正握了握手,说道:“吴先生,我还要去交易所,先告辞了。纽璧坚先生,鲍富达先生,再见。”
纽璧坚一直盯着他,直到电梯门合上之后,才面容稍霁,跟着吴光正去了包玉刚的办公室。
虽然包玉刚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准备了丰盛的一大桌中餐,也很有诚意的把谈判的价码放低了不少,这次谈判,也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就宣告结束。
送走纽璧坚两人,包玉刚坐回临时搭设的餐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几乎没怎么动的美食,说道:“纽璧坚虽然很谨慎,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认识到沈冲的能力,这次可要吃大亏喽。”
“爸爸,你看沈冲能闹到什么程度?”
“怡和洋行的盘子太大,我都吃不下,他更加不行了。”包玉刚细嚼慢咽,吃下食物后,说道:“他应该是想玩一次恶意收购,逼迫怡和洋行的董事会高价收购他手上的股票,从中赚一笔快钱。”
“恶意收购的话,风险太大了,怡和洋行的董事会全是英国人,即使他成了第一大股东,也无法在董事会立足,更没法威胁到纽璧坚的大班位置,如果怡和洋行按兵不动,他肯定被套牢,股价回落之后,损失会很惨重。”吴光正不解,说道:“除非他能收购两成以上的怡和洋行股票,占据绝对优势地位,但那不太可能,我刚才得到消息,怡和洋行的股价已经接近40块了,肯定还会继续涨,他没有那么多钱。”
“英国人也是人,在生意面前,没有国籍之分。”包玉刚放下筷子,拿起小碗,舀了一份冬瓜盅,说道:“纽璧坚做大班这几年,怡和洋行的股价一直低迷,很多人都对他不满,沈冲虽然没有运营大集团的经验,可谁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商业天才,那些董事和股东们偏向谁,还真不好说,纽璧坚刚才魂不守舍,显然是不敢冒风险让沈冲坐大。”
吴光正若有所思。
“你就不要操心别人家的事了。”包玉刚没用调羹,而是拿着碗直接喝汤,喝完之后,说道;“沈冲这次狙击怡和洋行,给我们制造了一个拿下九龙仓的绝佳机会。你快去汇丰吧,帮他把借款手续办完。”
当初怡和洋行和包玉刚谈判,死活不愿意拿太子大厦做筹码,因为这栋大厦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是中环的心脏,黄金宝地中的黄金宝地,根本不用下楼上街,通过人行天桥,就能联通置地广场,文华东方酒店,渣打银行总部,以及汇丰银行总部,购物,办公,金融,住宿,餐饮,一应俱全,而且全是香港最顶级最好的,如此优越的条件,租金自然极贵,只要持在手上,就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艾伦,你是我见过最自信的人。”沈弼递给沈冲一杯威士忌,说道:“这么重要的投资,你居然在台湾呆了整整一周都不回来,而且我看报道,你还玩的很开心,一点都不担心吗?”
沈冲举起玻璃杯,回应他的夸奖,然后微微抿了一小口,说道:“我不是自信,我只是信任手下的员工的能力,当然,还有katariu”
“katariu是一位非常迷人而又神奇的女人。”沈弼坐回宽大厚实的办公椅,调侃道:“艾伦,我羡慕你,你在外面和做电影明星的情人到处风流,katariu居然没有惩罚你,你一定有魅惑女人的绝招吧?”
“没。”沈冲低头把玩着酒杯,说道:“我只是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