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冲摊手,傲然说道:“外公,我今年满打满算,才l岁,l岁呐”
魏景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说道:“可惜,可惜啊”
然后背着手,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山坡。
沈冲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魏景蒙了两句可惜,一是感慨沈冲的才华,可惜他都退休了,两人才遇到,二是感慨张爱嘉没有名分,可惜他不能名正言顺的视沈冲为晚辈。
而沈冲说了两个l岁,第一个l岁,意思是他还年轻的很,等得起,而蒋经国等不起,第二个l岁,说的是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偌大的基业,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可以给蒋家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蒋经国披肝沥胆,劳心劳力了几十年,方才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势,然而现在台湾内忧外患,四面楚歌,蒋家后继无人,摇摇欲坠,他本人疾病缠身,日薄西山,笔记本里的三个问题,分别是“党国”、“家族”、“个人”,每一个都是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而无法解决的难题。
党国沈冲这个外人插不了手,蒋经国也不允许沈冲去插手,但是家族和个人,就很值得思量了。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贫穷少年尚且轻辱不得,何况年仅l岁就富可敌国的沈冲?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现在蒋家败相已露,此时结个善缘,说不定日后能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但凡有雄心的皇帝和独裁者,无不希望生前享尽尊荣,身后万古流芳,英明神武如李世民,都忍不住动手改史书,蒋经国做了一辈子的政治工作,岂会不知道台湾所有媒体,都是提线木偶,谁在上面听谁的道理?蒋家一旦失势,他苦心孤诣打造的台湾经济奇迹,说不定就被政敌抹黑吞掉,只给他留一个独夫民贼的恶名写进史书。
沈冲在台湾并无根基,也无利益,和他合作,即使没有溢美之词,也不会颠倒黑白,只要能保持中立,是非功过自会有人评述,不至于无法翻身。
更何况那10亿美元的投资,仿佛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绝色美女,无处不透着致命的诱惑,即使蒋经国不好色,可他能挡得住蠢蠢欲动的下属么?
所以沈冲这次来台北,非常之从容,就算什么事都没做成,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等得起……
“你这次来台湾,怎么没有带正装。”张爱嘉看着床上的几套衣服,皱眉说道:“等会录节目,你穿什么?”
“就这个。”沈冲脱掉浴袍,拿起一件印着不规则花纹的衬衫,随手穿在身上,张开手臂,**着胸膛,显摆道:“怎么样?不错吧。”
“太花哨了。”
“要的就是花哨。”沈冲食指动了动,带着调笑的表情,说道:“来,靓女,给少爷我扣上扣子。”
张爱嘉做个鄙视的表情,然后还真走过来,帮他扣扣子,扣好之后,摇头说道:“花色太怪异了,显得有点轻浮,不沉稳。”
“沉稳代表循规滔矩,而我现在,要树个年少轻狂的新形象。”沈冲扯了扯衣袖,说道:“去年我穿西装打领带,为的是装成熟,现在我穿花里胡哨的衣服,为的是装不成熟,真是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这和世事无常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个变色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张爱嘉退后两步,一边数落他,一边打量,然后说道:“这衣服第一眼不好看,多看一会,感觉还蛮耐看的,也很合身,在哪里买的?”
“定做的。”沈冲坐在床边,竖起双腿,套上和衬衫搭配的裤子,说道:“我最不耐烦逛街买衣服,所以上次金像奖颁奖的时候,从欧洲请了几个设计师过来,一次性做了几十套衣服,春夏秋冬,各种类型全齐活了,三五年之内,不愁没衣服穿。”
“哪有你这样做衣服的,时尚每年都会变,今年做的,明年说不定就落伍了。”
“欧洲美洲我管不着,但是香港嘛,我身上穿的是什么,什么就是时尚。”沈冲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气势十足的话,他站起来,光着脚跳了两下,然后系上腰带,问道:“听说上《综艺一百》都要唱歌,你今晚唱什么?”
“我唱你上次唱给我听的歌好不好?”张爱嘉仰头,看着他,说道:“那首《最爱》。”
“那是私房歌,以后出了唱片再唱吧。”沈冲呵呵而笑,说道:“等会我再给你弄一首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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