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耀眼的金光,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一瞬划过数百米的距离,后发先至追上了奔驰的死亡战马,撞向了茫然无知的罗夏背部。.
然而也在那一刹那,一道清泉也似的淡蓝虹光,从一旁坍塌的乱石废墟中闪出,,在半路上截住了那缕金辉。
“锵————”的一声炸开。
金铁交鸣的清脆声音,好似古筝的弹奏一般,在空中徐徐荡漾了开来。
那偷袭无果的灿金色物件,在被崩飞到空中的同时,也显露出一个纯金色头箍的真正模样,不过它仿佛被忽然冒出的袭击打懵了一般,并不落回或再次发动攻击,而是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罗夏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才发现离自己前方二十余米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蓝素白的身影。
那是一个打扮得很奇怪的男人。一头天蓝色的长发及至腰间,在背后扎成一条马尾,而额前却又垂下两缕发丝,顺着耳垂分流落开,遮住部分容貌的同时,又流露出几丝随姓,而其清秀的面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羁,配上其消瘦而修长的身材,自然流露出一种温和而柔润的风骨。
不过让罗夏惊讶的,却是这个看起来像诗人胜过剑客的陌生人手中,握着一柄细长而像竹节一样的连鞘长刀。这柄古怪纤细的长刀握在他的手里,就好似一条用来垂钓的青翠鱼竿,毫无一丝一缕锐利凌厉的味道。
那个男人察觉到罗夏的目光,微微偏过头来,神态温和,点头示意道:“在下乃是小田圭家的客卿……”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空中就响起“嗡——”的一声。
罗夏本能抬头望去,立刻就见到那本来半空漂浮不定的金箍,再一次迎面砸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它却是以惊人的高速自转而下,彻底化作一片模糊的圆盘幻影,还未靠近,空气就响起仿佛电锯撕裂一切的嗡嗡声。
“好……这种迷惑人心的邪物,本来就不该现于世上。”
骤逢袭击,那个男人不惊反喜,低声念叨一句,继而右手攀上了纤细的刀柄上,同时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垂至腰间,仿佛故意贴近了那道致命的金轮,想要送死一般不动起来。
直到周身被撕裂的前一秒,一旁的罗夏都忍不住要用死亡之握救人的时候,他才蓦然动了起来。
竟同样是“嗡”的一声,以罗夏的目力,居然也只能捕捉到十余道刀剑交织的残影,继而周围的大气像龙卷风一样猛然激荡,将地面的杂草砂砾全都吹飞,刹那间在那人十几米的平地上,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圆。
那疾驰而来的金光刚一突入,就被铺天盖地的绚丽剑光笼罩了下去,只听连续十几声“锵锵”的清脆响动,转眼间就东倒西歪,以更快的速度崩飞着撞了回去。
“不愧是天朝上国的法宝,哪怕用于邪途,也果然不凡。”那个男人反而叹了口气,似是遗憾未能建功,不过立刻抬起头,望向了从远处刚刚赶来,正一脸怒容的猪妖。
“你就是那只掳掠方圆千里女人的妖怪吧……”这个清秀的男人目光平静,也不等那只猪妖答话,就自顾自言地说道:
“那么,小心了——”
“小心?出招之前还要提醒对手?这也太迂腐了……吧?”
罗夏听到这里,稍微一愣,心里下意识腹诽道。不过他见到下一刻的景象之后,立刻颠覆了这些浮流于表面的认知,反而觉得这名看似潇洒温润的年轻剑士,实在有些所谓腹黑焉坏的味道。
因为……没有一件事,恐怕看着自己如何死去,更加难受了。
有一种剑法,即使堂堂正正告诉你出招的时间,更是让你看到了一步步的变化,你也做不出任何的抵抗来。
就在那名蓝衣剑手话语刚落的刹那,他身形也同时跟着一晃,竟然幻化出十几道同样的残影。仿佛电影放慢镜头的帧数缩进一般,上百米的距离,每一个动作,都化作一道浮现在空气的幻影,栩栩如生的同时,却又各不相同,竟然是循循渐进地展露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