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在海水里呆不住,)些登陆的赵家军士兵直接用长矛驱赶他们向上走。
“大老爷,鞑子的阵势好像比从前更慢了,从前鞑子步队就不快,但冲起来很猛,一直不散。”总算有镇定下来的辽民向导解释。
庄刘已经把自己的面甲扣下,闷声说道:“等鞑子冲起来的时候,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躲,没人顾着你!
“多谢大老爷开恩,小的跟着上面和鞑子打过几场,头一次看鞑子各牛录这么散开,以往都是聚在一起的。”能看出这么多,能站在这里说这么多,已经是有胆色的人物了。
对面的建州女真大队看起来只怕有万人同时压上,但细看却不然,各个牛录各个营头都是很分散,平铺开来,前后重叠,看着声势更加好大。
庄刘在头盔里闷笑了几声说道:“他们怕炮”
在赵家军炮阵那边已经有人在测距,用两条校准过的木尺交叉,单眼测距,这是洋人们传授的法子,却是好用的很。
眼见着敌军进了射程之内,炮阵那名连正回头吆喝说道:“各门炮彼此远点,现在开始,一炮炮照着鞑子打过去,不用管什么齐射,打死就好!”
这么宽大的敌阵,这么多敌人,没必要齐射发挥火力,只要尽快的射击,每一炮打出都能杀人,现在只要尽可能多的杀敌就好,至于各门火炮距离远些,就是担心装填射击太快,彼此会有打扰和影响,万一火星迸溅就是大麻烦了。
炮兵们齐齐答应,几门火炮都是被推远开,三磅炮和更轻的轻炮移动起来很方面,大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落位后立刻开火。
比起快速冲锋的骑兵,步卒的速度想要提起来并不容易,这就让火炮可以从容调整射角,从容射击。
炮弹呼啸着落入建州女真的队伍,尽管他们的队形已经足够疏散,可炮弹朝着人多的地方去,根本来不及躲开,炮弹落地弹起,炸起的土石飞溅,这更让人无法判断,无从躲避,几发炮弹次第落下,立刻在建州女真的队伍里造成了骚乱,有人惨叫,有人倒在地上,不过对于这么大规模的队伍来说算不得什么。
大队前进的势头没有停,尽管骑兵已经说这边炮击很快,但建州女真上下并不怎么相信,明国军队什么成色大家看得多了。
不信归不信,可大家脚步都加快了些,距离滩涂还有段距离,现在跑起来冲进来,等到了跟前就没有力气,所以要压着向前走,而且队形不能散,一旦散开,就形不成冲撞的势头,对敌人也就谈不上什么损害。
炮声又响,建州女真大队向前的势头都停了下,居然这么快,能打的准吗?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炮弹划过半空的呼啸声迅速接近,这要是被打到了肯定活不了,哪怕被迸溅起来土石打到,身上都要开口子。
炮弹还没有落地,相应方向上的人就开始闪避,已经顾不得维持队伍,他们又冲散了其他的队伍,佐领们抽刀怒喝,甚至动手砍人,可还是阻止不了这样的乱跑,若是冷兵器的厮杀,大家不会这么胆怯,可那炮弹落下,根本没有什么挡住的可能,甲胄会被撕碎,闪躲也来不及,更麻烦的是,开炮的人隔着几百步外,这更摧毁人的勇气和战意。
但大队依旧向前压,大队依旧是相对严谨的阵型,炮弹所落的地方并不是无人的空地,而且一共就没有见过几次炮击的建州女真兵卒,又怎么可能判断清楚炮弹的落点。
几斤重的铅球飞掠过去,挡在路上的兵器、甲胄和肢体全都被撕碎,迸溅到四周的碎片和土石又是伤人的利器,有人直接身亡,有人倒霉重伤不死,在那里哀嚎着请同伴给个痛快。
其他人不想陷入这样的下场,都是尽可能的远避,炮弹落地后,人都尽可能的闪避开,一发炮弹落地,除了死伤之外,还有一个远远大于杀伤半径的圆圈出现,这就让阵型有些维持不住。
每个人都在快脚步,快些到跟前,就不用承受这该死的炮击,可以那看着人数不多的援军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