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刘勇习惯总揽内卫之外,还有就是让刘勇接受属于赵字营的闻香教一系的组织和人力。
和徐珍珍有些不一样的是,木淑兰产子之后对先前很用心的闻香教经营没有丝毫的兴趣,而且明确对赵进说,以后也不会管了,要全心全意照顾赵麒。
原本赵字营属下的闻香教各处势力名义上归于内卫管辖,实际上却自成一体,或远或近都归木淑兰指挥,聂黑他们这种当年被直接俘虏过来的例外。
这种自成一体对内卫做事极不方便,而且这自成一体的局面在彻底打垮徐鸿儒之后反而得到加强,从前木家一系残余,山东闻香教的残余,能投降过来的人也都想着自保和求上,自然而然的结伙。
尽管赵进对教门极为反感,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闻香教如果能为赵字营所用,在这个时候就是控制山东地方的利器,最起码可以迅速的安定人心,长远来看利弊就不好说了。
眼下木淑兰专心养育儿子做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达到了最好的效果,现在各处愈发稳定,已经用不太到闻香教各处了,正好让内卫彻底接管,然后将其打散重组,免得再有什么是非波澜。
在接管木淑兰所管事务之余,赵进还领着刘勇去了织布工场,那一次可以纺几个纱锭的徐州纺纱机刘勇已经看过,每次看每次都觉得神奇无比,倒不是说这机械机关如何巧妙,而是这改进实在高妙,一样的法子,做出来也没什么难的,居然就有了这样的功效,靠这种纺纱机,徐州布和松江布品质上差别不大,成本却能低下去四五成,等于说卖松江布一半的价钱还有的赚,这真是点石成金。
“这边和济宁那边一共砍了二十几个脑袋,这织工、木匠被砍了,他们的家小也是永世为奴,这样的狠辣手段才刹住了他们单干的念头。”走出那防备森严的纺纱工场,赵进笑着对刘勇说道。
刘勇不觉得意外,开口回答说道:“这点石成金的法子太容易,都想着拿出去自己发财,却想不到无根无凭拿着个好东西,又怎么会有好下场,在咱们这边熬三年之后单干,那才能稳稳发财,可笑他们想不透啊!”
说话间两人又走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工场,看到这边戒备的程度比起纺纱机所在的地方丝毫不差,刘勇不由得纳闷,心想这又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只见到一车车捆扎好的棉包被送进去,又有一车车的棉花送出来。
刘勇看了半天没有想明白,只是失笑说道:“大哥,咱们徐州还真是一日千里的样子,小弟才离开几个月,居然好些东西看不懂了。”
“只是咱们徐州勤谨点,这大明是没什么变化的。”赵进笑着说道。
一进工场,先看到雨棚下放着轧花机,这机械刘勇见过很多次,是让棉花脱去棉籽的机器,远离也简单得很,两根光滑的木棍架在架子上,木棍一端有曲柄,使用时候转动曲柄,将棉花送入两根紧挨着的轧辊之间,棉籽落下,棉花从另一侧出来,这个轧花机还有典故,乃是黄道婆在海南黎区学来的技艺。
“这个你知道是怎么用的,咱们去里面看。”赵进开口说了句。
在屋内整齐的摆放着一台台简单的机械,看着像一个个开口的木箱,能看到织工们将棉花从一端放入,然后又将另一端出来的棉花不断收集起来,
走近了看,却发现里面是两个相邻的滚筒,一个滚筒上全是尖刺,看起来好像是铁钉之类的,另一个则是毛刷,似乎是猪鬃所制,有劳力在摇动外面的曲柄,滚筒转动,那全是钉刺的滚筒将棉花挂住,让其和棉籽分离,而另一个带着毛刷的滚筒则是将第一个滚筒上挂着的棉花刷下来,免得把木箱塞满。
尽管刘勇是第一次看到,可看了会之后就能得出结论,这个新式的轧花机可比外面放着的那台好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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